“长兴侯第四子耿琦全家都在云南,比汉王更早离京;况耿家与沐家是姻亲,不是沐府庇护还有谁?”袁珙侃侃而道,“沐府既然能庇护耿家,就能庇护其他建文余孽。而亲眼看到平安进出沐府人,又是耿琦之子耿浩!这不能坐实沐晟私藏平安……道衍大师之意,耿浩并没有看见,只是假供栽赃沐晟?”
道衍摇摇头,皱眉沉吟道:“中观所见,亦有亦无,非有非无。”
袁珙困惑道:“何解?”
道衍看着他说道:“眼睛看到东西,不定是实相,或只是幻相。”
“啊?”袁珙愈发困惑。
朱高煦又沉吟道:“其实事,无非是等待结果而已。之所以担心,是不敢把对手想得太蠢。”
……
胡濙密奏,已加急送达京师。皇帝再次召见心腹大臣,让几个人也对此事知情。
袁珙从皇城出来,立刻就赶往太平门外玄奘寺。
见到道衍时,道衍也刚从皇城回来,正脱下身上官府乌纱帽。袁珙愁眉苦脸道:“道衍大师,这事儿要糟!原本只有汉王敢收留平安,不想沐晟如此胆大妄为!”
爷是不是也遇到难事?”
“啊?”朱高煦再次抬起头看着郭薇,片刻后他又若无其事地说道,“薇儿不用担心,会处置好。”
郭薇柔声道:“王爷也不要太担心啦。在妾身心里,没人比王爷厉害。”
朱高煦听罢,目光在郭薇脸上徘徊片刻,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:“就算别人把你当工具,薇儿何必如此对待自己?”
郭薇怔怔地看着朱高煦:“工具?”
道衍叹息道:“袁先生会相人,但不太懂禅。”
袁珙
道衍把官服整整齐齐地放在张草席上,又穿上僧袍,花白眉毛皱在起,却句话都没说。
袁珙动作慌乱,情绪有点紧张,“前阵子下官听说平安去云南,已认定是汉王所为。
因此大理寺少卿吕震把建文旧臣齐泰、瞿能、盛庸事重提时,下官就没阻止,以为可以让汉王吃不完兜着走!解缙干脆火上浇油,下官也没觉得有何不妥……”
他愁眉苦思片刻,继续道,“下官以为,就算坐实不此事,至少道理没甚错。哪想事儿始料未及!这快沐晟就露马脚,真凭实据摆到御案上!”
道衍三角眼里透亮目光,留在袁珙脸上:“真凭实据?”
朱高煦点点头:“你不懂,懂……这世上没有救世主,也没人见过救苦救难观世音、圣母,人人都要靠自己。”他接着又加重语气道,“包括你爹娘。”
郭薇顿时觉得、自己好像被脱光样,她那点小心思被王爷眼就看穿……她自己也很难过,却陪着好脸侍候着王爷,确实是另有所图。
她声音有点颤抖起来,脱口道:“王爷就是救世主。”
朱高煦叹口气,伸手握住她柔荑,说道:“薇儿记住话,无论何时何地,都会护着你。”
郭薇贝齿轻咬着朱唇,看着他点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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