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拜道:“此时此情,末将只要有个容身之所、已是求之不得,不敢挑三拣四。但听汉王安排。”
……朱高煦把平安暂且安顿下来,便回到汉王府承运殿书房,继续看早上没来得及看完公文和奏报。
宫女们端茶进来后,在门口侍立,默默地等着朱高煦随时吩咐。
朱高煦坐在后窗旁书案后面,翻看着放在桌案上面东西。云南军政他管不,他也不细管汉王府诸事,唯
俩人又说些京师发生事,许久之后,王贵和陈大锤赶着马车进来。二人走进堂屋拜见朱高煦。
朱高煦问道:“陈把总来云南后,家中有几个人?”
陈大锤抱拳道:“回王爷话,末将家眷共三人,贱内带着小子,还有个同族兄弟做军馀,也跟着来云南。不过媳妇闲不下来,在北平就营生过饭铺。而今末将立功升官、又得些赏钱,贱内就开个更大酒楼,请丫鬟、小二、厨子、杂役等十余人,末将也凑合着住在酒楼后面院子里。”
他腰弯得更低,“末将也知不合规矩,可没劝住贱内……”
“只要没说你违法,就没人觉得不合规矩。”朱高煦道,“酒楼里可有地方,能让平将军呆阵子?”
王贵来到堂屋里,在朱高煦旁边小声说句话,朱高煦便道:“你回王府趟,叫陈大锤来。”
“奴婢遵命。”王贵答道。
这时坐在旁边平安叹道:“沐晟风光地做着西平侯,却如丧家之犬,实在愧对先父。”
平安事似乎很麻烦,朱高煦脸上没有丝笑容,心情也隐隐有点沉重。他却没有愁眉苦脸,神情异常冷静、几乎面无表情,他语气也很平稳:“认为任何时候,世上都有很多能人,风光人也不定就最有才能,只看有没有人欣赏他。”
“伯乐?”平安脱口道。
陈大锤想片刻,忙道:“末将住在后面院子里,其中有处别院、做库房,末将可以收拾出来。”
朱高煦道:“咱们现在就去,亲自和你夫人打声招呼。以后除陈把总本人,别人不能接近别院。”
陈大锤抱拳道:“末将遵命!”
“对。”朱高煦道,“陈把总现在不用去京师,这阵子也可以不必每天来上值。”
平安听到这句话,微微侧目看过来,朱高煦也转头看着平安,道:“此地在沐府跟前,不够安稳;汉王府更是人多眼杂。只能委屈平安兄,在陈把总家中住段日子。等安排好,再接平安兄换地方。”
朱高煦看他眼,道:“也可以欣赏平安兄品行。”
平安不置可否,似乎在寻思他品行高尚在何处。
朱高煦又道:“正如平安兄所言,你现在来找,落到手里;若不顾情面,将你押送回京邀功便是,无须太多麻烦。所以现在要做些事,只为善后,必不是要害平安兄。平安可以信,听从安排?”
平安用力地点下头。
朱高煦道:“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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