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晟道:“是,儿子谨遵母训。”
耿氏点头叹气。
沐晟沉默阵,又道:“儿子有些话,早就想说说。”
耿氏低头看着他道:“们娘俩有啥不能说?说罢说罢……耿家事?”
沐晟答道:“有些是,有些不是。”
他想会儿,终于才小声说道:“在娘面前,儿子说句掏心窝子话。建文君失天下,如今大势已定,儿子最应该做,确是改投门面,不再与建文君那边人来往!
就少。晚上若睡早,早上起床后,天儿便总不亮。凌晨人更少,更冷清哩。”
“儿子有错,陪着娘时日太少。”沐晟脸愧疚道。
耿氏摇摇头不语。
沐晟变捶为捏,边侍候着耿氏,边又开口道:“不久便是娘生辰,儿子叫人把请帖都发出去。不过……耿表兄那里,儿子便不请,不知娘以为可否?”
“本来就不该请。”耿氏开口道,毫不犹豫地支持沐晟。
儿子非绝情寡义之人。先父与懿文皇太子(朱标)不是亲兄弟、胜似亲兄弟;儿子与建文君也是情同手足……可是,儿子若舍不开,不为自个作想,却不能不为整个沐家、与沐家亲近文武弟兄打算啊!”
耿氏神色变:“晟儿想把他们都交出去?”
沐晟急忙摇头道:“儿子不敢!且不言御史景清被刺之事;儿子若做得太过分,沐家背叛必被憎恨,定会多方仇人……”
他沉吟道:“何况世间之事,并不是非东即西。沐家远在云南,多年为朝廷镇守方,只要沐家未公然反对朝廷,便是朝廷可以拉拢之人。此时儿子既可以保住沐家名声,又可以得到更多……只望儿子没有看错今上,今上确是雄才大略之人。”
耿氏听到这里,目光也渐渐放松而昏暗,“老身醒着时辰多,清醒时辰却少,越来越糊涂。大事上,晟儿得自个拿主意啊。”
沐晟脸上露出丝欣慰之色,又道,“只望表兄不会见气。”
耿氏道:“老身知道耿琦是啥样人,他明白。耿家在京师甚处境,耿琦若是不明白,怎会到云南府来?”
沐晟点头道:“娘说得是。”
耿氏又道:“晟儿为老身办寿宴,宗室、文武都要来,人多眼杂,耿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云南府?老身不担心耿琦,倒是他那儿子耿浩,老身见过,觉得他还不太懂事。”
“后生经历事儿少,耿浩没气着娘罢?”沐晟好言道,“不过只要表兄明白儿子苦心,自然会管束他家人,娘不必操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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