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王贵跑到门口,喘着气道:“来,来!王爷,陈神医来!”
“快请进来为王妃诊病。”朱高煦下令道。
宫女们弯腰走过来,把床前紫色厚帷幔拉起来,将床遮得严严实实,然后拿根丝线轻轻系住郭薇手腕拉出来。
朱高煦见状,皱眉道:“给王妃看病才最要紧,不用讲究那多,凭根线郎中能听得准脉?”
“是,王爷。”宫女急忙将张案挪到帷幔处,然后小心地把郭薇手拿出来,轻轻放在案面软垫子上,然后在手腕是放块丝帕遮住。
从云南府城向西眺望,隔着滇池北段较窄水面,就能看见巍峨西山。
在四月天里、呈黛绿色山影,将整个西面天边都挡住。穿过贵州到云南府人,并不会觉得西山有多高;只不过云南府城这片地势十分平坦,隔着滇池西山便显得十分突兀,看起来很高。
府城旁边滇池,从近处看水面很宽,但这是滇池最窄地段;往南看、才是它真面目,根本看不到滇池对岸,远望处是片水波缥缈,仿佛浩瀚海面。
……刚到府城不久汉王朱高煦,却毫无兴致观赏云南风光,他连自己新王府都没来得及细看。因为王妃郭薇病,让他十分焦虑。
“王爷,妾身是不是要死……”郭薇躺在床上转过头来,连嘴唇都有点白。
朱高煦不懂中医,却也知道古人诊病有望问切问之术。他也顾不得许多,心道:就算是王妃,穿着衣裳盖着被子被郎中看下,又能怎样?
于是他干脆上前,亲自把帷幔拉开,以便郎中好好诊断。
没会儿,个须发全白、满面红光老头就跟着王贵走过来,身后还有个后生提着木箱子。老头走到门口看眼房里光景,怔下,忙转身伸手接过木箱子,独自走进房里。老头向穿着团龙服朱高煦作揖道:“草民拜见汉王殿下。”
朱高煦见这老儿年纪很大,但气色非常好、眼睛也不浑浊,而且步履还很稳当。他顿时就觉得还可以……郎中既然敢号称神医,若连他自己身体都调养不好,怎医别人?
朱高煦忙用大手覆盖住她伸出来玉白小手,他心里很急。郭薇身体不舒服已近月,或因路上找到郎中医术不精、她病直不见好。
但朱高煦不愿让郭薇也跟着他急,便强作轻松样子,柔声道,“别说傻话。薇儿不过是水土不服,又没找到良医。已经派人去找云南府最好郎中,薇儿病很快就能好。你安心调养,别胡思乱想,别怕啊。”
郭薇听罢露出丝微笑,小手在朱高煦手掌里动动,有气无力地说道:“薇儿不怕……能做王爷妻子,哪怕只有年,也心满意足……”
朱高煦听到这里,心里更是阵隐痛,他转头看眼、想看那个号称云南府医术最好郎中来没有。门口宦官宫女都急忙低下头。
郭薇声音又轻轻道:“王爷对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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