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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高煦皱眉道:“只是问你哭甚?”
宦官边磕头边道:“奴婢干爹是吴忠,干爹因是建文皇帝身边人,被关到诏狱、这几天就要处斩。奴婢干着活儿,忍不住想到干爹为人很好,以前常护着儿子们,下场却如此凄惨。奴婢又想自个结果恐怕也是如此,被烧灰儿丢到荒地里,便忍不住落几滴泪,奴婢不是故意……”
“吴忠见过,确实挺和气个宦官。”朱高煦道,“你先别哭。认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,既然你干爹被关在诏狱,就该纪纲管。稍后就去找他,问问能不能留条命,若是不能,便在行刑前给你干爹弄顿好酒菜。你也算尽孝心。”
那宦官愣在那里,过会才回过神来,“王爷不是忙着大喜之事,您要亲自去办这等事?”
“你看忙吗?”朱高煦展开袍袖道。
高阳郡王府里雾沉沉,许多人在打扫院子,空气中弥漫着灰尘。朱高煦在檐台上走动着,看着宦官宫女在那里忙活,还有宗人府官吏进进出出,忙着张贴着剪纸对联、带人搬东西进门楼。
几个皇宫里来宫女把抹布从窗户拿下来,起屈膝作礼。
朱高煦便问道:“你们是谁宫女?”
个宫女道:“回王爷,奴婢们以前是坤宁宫宫女。皇后娘娘说王爷府上人少,连侍候郡王妃人也不够,便送些奴婢过来。”
“哦……”朱高煦点点头。
宦官立刻跪伏在地千恩万谢,说大通感激废话。
朱高煦将他扶起来,看眼弯着腰在旁边围观宦官们,便稍微大声地说道,“这对是小事,对你可是大事。况且你们找着,小事都不愿出面,以后怎能让大伙儿指靠呀?”
那宦官忙道:“谢王爷把咱们当人看,奴婢定做牛做马报答王爷大恩……”
于是朱高煦便带干人,径直去千步廊锦衣卫衙门找纪纲。那纪纲十分乐意在朱高煦面前卖个人情,只说包在他身上,先送凤阳去守陵、肯定死不!
连建文身边亲信宦官,纪纲也敢打包票?朱高煦顿时觉得,纪纲得到超出他想象宠信,胆子也很大。
他便继续在府上四处走动,感觉很怪异,好像结婚与己无关样,全都是别人在打理。听说有人会来教他礼仪和那种知识,然而眼下并没有人理会他。
至今朱高煦只知道,要娶人是武定侯孙女、姓郭。除此之外无所知,不知道长模样、也不知是怎样人。当然妻子人选更不是他能决定。
朱高煦早就知道婚嫁要父母之命,连藩王甚至皇帝也几乎不能例外。朱高煦早就放弃反抗,此时他也不想去挑战既定制度。
就在这时,他忽然看见个宦官在偷偷地抹泪,他便走上去问道:“你哭甚?”
那宦官转过身来,吓大跳,接着身边几个官宦也起跪伏在地。刚才在偷偷哭宦官道:“奴婢知罪,高阳王大喜,奴婢不该搅您喜气,罪不可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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