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水，空气中飘着隐隐
花香。朱高煦心中动荡，终于坐不住
，起身向隔扇里绕过去。见杜千蕊已蜷缩在
个大木桶之中，里面白汽腾腾，她低着头声不吭，竟是脸绯红满面羞意。
他是在富乐院认识杜千蕊，所以知道她来历。富乐院是甚
地方？太祖开妓院，用来创收。
朱高煦并不嫌她，不过见她这幅羞涩模样，似乎带着青涩之感，只觉得有点蹊跷，出身青楼人、有甚不懂……不过杜千蕊有本事，这难道就是欲拒还迎意思？
俩人默默无言，朱高煦便在桶边蹲下来，伸手到水里，掬起热水往她光滑肩膀上浇，饶有兴致地看着水从那光洁玉白肌肤上尽数滑走。
他又轻轻托起杜千蕊手，瞧着她手腕上碧玉镯子，这是她此时身上唯东西，朱高煦挑镯子大小正合适，取下来有点难。
站在旁边，朱高煦便伸手轻轻抓住她柔荑，“这府上人里边，
心里最信任就是杜姑娘。”
杜千蕊手被抓，竟然有点紧张，脸上露出羞涩之色。她轻声道，“以前欺骗过王爷，不想王爷竟能既往不咎。”
朱高煦摇头道：“杜姑娘被袁珙那江湖骗子苦苦相逼，宁肯牺牲性命、也不肯出卖，后来只有被迫回乡吃许多苦头，何必再计较那点事……那天只随口提下海鲜，杜姑娘便想方设法买到。杜姑娘好，都记得。”
杜千蕊听得脸上红扑扑，低声道：“王爷有些事不愿意被外人知道，知道那多，若有天，王爷将杀！亦不怪王爷。”
朱高煦道：“就算被人知道，大不父皇更防着，但不至于把怎样；敢干事，就明白自己要承担后果。杜姑娘也不用那忧惧，你若愿在身边，必不弃你。杜姑娘可信？”
“杜姑娘有甚本事，今夜都使出来罢。”朱高煦微笑道。
杜千蕊脱口颤声道：“房里没有琵琶，也无别乐器。”
朱高煦：“……”
他便又道：“杜姑娘如此美妙身段，可惜好几次只能管中窥豹。”
杜千蕊若有所思，脸上羞意愈来愈甚。过片刻，桶里水便轻轻阵晃动，水面顿时浅许多。
杜千蕊轻轻点头，毫不犹豫地说道：“王爷既然能信，也信王爷。”
朱高煦扬下头，“会儿水要凉，杜姑娘先去沐浴罢。”
杜千蕊红着脸便往隔扇里走。
天已经完全黑，房里点着灯。古色古香雕窗、几案、瓷器在夜晚灯下，十分雅致。大概是些不够精细地方被掩盖在朦胧灯火中，更显出宁静庄丽气质。
朱高煦看着隔扇上影子，那玲珑姣好丰腴轮廓、那云鬓影子，在优雅富贵古典陈设映衬下，更添韵味，姿态更是撩人，如诗赋样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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