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从包袱里掏出本封面写着“大明日记”册子,写道:十月二十日,大雾。父王部署军务,下令部下休整天。想起“岚”,望她在北平切安好。还有姚姬,分别半年,不知现在何如。
朱高煦想想,便点头称是,昨天大战也没听说徐辉祖消息,两天内应该没啥问题。
二人骑马回到驻扎军营,便见营地内外马军、步兵井井有条,已聚集成军。
众武将骑马迎出营门,纷纷下马拜见。朱高煦坐在马上,指着军营中人马,说道,“今日无战事,除咱们早上安排轮守番号,其他人马律散!”
“末将等遵命!”大伙儿纷纷说道。
朱高煦又道:“休整兵马,叫大伙儿回帐篷睡觉,不睡别离营太远便可。”
朱高煦已经离开北平四个月有余。他直在行军路上,此时却不知王府地窖里妙锦怎样……
朱高煦与张武骑马并行,他路上默默不语,有时候张武说什话,他也没注意听,只是哼哼地回应两声。
他又想起被关押在北平座府邸中瞿能父子……寻思还不是理会瞿能时候,因为瞿能旦脱离燕王府控制,此时还有路可走,那便是回京师朝廷!
还有鸡鸣寺姚姬,朱高煦忙着打仗,实在顾不上她。况且眼看离大江越来越近,还不如等攻陷京师再找她。
“此役若能击破平安、何福,咱们很快就能见到大江!”朱高煦满怀希望地小声道。
他说罢,便拍马进军营。张武在后面道:“高阳王告辞!”
朱高煦头也不回,抬起右手朝后面挥挥手。
他回到自己大帐,坐下来。所谓大帐,不过比普通士卒帐篷稍大点罢,毕竟大多士卒住地方连腰都直不起,作用仅限于睡觉。
帐篷帘门上,夜雾汽聚集成水珠,居然偶尔在滴水。朱高煦拿起个砚台,接在门上,抖下便接些水进来。
昨天墨汁未洗,只是干。他拿出毛笔在里面搅会儿,水便成墨汁。
张武点头称是,“淮南还有盛庸、梅殷。不过年初盛庸在夹河大败,已无能战之兵,麾下精兵死得教个惨……”
夹河大战,朱高煦没参与。他不太清楚具体情况,但听很多人说起过。盛庸大败,据说是因为突然被大风迎面刮……盛庸可真是倒霉到极点!
张武继续道:“驸马梅殷号称拥兵数十万,那却是个笑谈!他有数十万乡勇差不多,若是真有数十万兵马,早就渡淮河找咱们决战来!”
“啪!”朱高煦忽然掌拍在自己大腿上,瞪眼道,“大舅魏国公不是要来?”
张武道:“应该还没到。咱们明天就干平安、何福,不用管魏国公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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