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忙道：“儿臣告退，告……退。”
燕王转头看
眼座位，屁股坐
上去，在那里良久动不动。过会儿，他又站起来，在空旷冷静
大殿上来回慢慢走着。
殿外风雨交加，树上延口残喘树叶，被纷纷吹落，夹杂在湿风中到处乱飞。这座可容纳至少百人殿宇，此时只有燕王个人，空荡荡，显得额外凄清、冰冷。
燕王忽然将信纸揉成团，手掌几乎要把信就这样捏碎！连手背上青筋都鼓起来，人在座位前急步踱着，眼睛发红，十分可怖。
世子腰弯得更低，脸对着地砖，连大气都不敢出。后面郑和也把脖子缩起来。
但燕王走着走着，步子渐渐慢下来，只是依旧言不发。
过会儿，他渐渐放松手掌，将捏成团纸又重新展开，踱到盏蜡烛前面，将信纸放在火焰上，很快燃起来，燕王放手，整张纸都燃烧着往地上飘去，最后都化作团黑灰。
燕王指着外面人，喊道，“郑和！”
，外面雨声太大，连脚步声都没听到。郑和上前轻声道：“王爷，世子来，欲见王爷，在门楼躲雨哩。”
燕王听罢，看向朱高煦等人，“你们从西门楼出去。郑和，你等半炷香工夫，带世子进来。”
朱高煦和高燧上前拜道：“儿臣告退。”郑和也领命走。
……不久，世子便走进前殿来，他身体胖、腿脚也不好，此时走得急，姿势十分难看。
“父王！父王！”世子刚进来就唤道，“外边那人是京师来锦衣卫，给儿臣送信来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郑和道。
燕王吁出口气，口气冰冷道：“把外边那锦衣卫关起来。俺们府上不是养几条猎犬，饿三五天，然后把那厮脱光绑在柱子上，让猎犬只吃下半身，撒上盐，叫他活活痛死。”
郑和没有个多余字，抱拳道：“奴婢明白。”
世子白胖脸，现在变得更加苍白。
燕王看他眼，“还站在这作甚，回去罢！”
“哦？”燕王故作诧异样子。
世子遂走上前，从怀里掏出封信，呈上来，“儿臣没拆信，把人和信都带来！”
燕王接过书信，见漆封还在，仔细看下确实没有拆过痕迹。他暂且没回应世子，等世子弯着腰紧张兮兮地站在下面。世子还是做得很好，不仅主动来禀报，连书信内容也没看，表现出完全对朝廷不感兴趣态度。
燕王遂亲手拆开信封，拿在手里看。
他刚刚听世子禀报、露出微微诧异，此时神情刚收，看信之后、燕王脸上顿时又出现惊讶。接着他脸也黑，在昏暗烛火下，显得更黑，随着烛火晃动，脸上颜色更是阴晴不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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