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松瞪眼道:“啥意思?”
潘忠道:“长兴侯私下告诉诸将,就是见到燕王就杀!别捉活。燕逆已经造反,此乃头等大罪,要是捉回去,杨将军说说,圣上杀还是不杀?”
杨松恍然道:“是这个理儿……
但是朱高煦没“谦虚”地当着部将面承认不足,在军中自己承认自己不行,那是万万不可,威信下降,会导致将士不信任,这样军令执行也会变得困难……将士们会这想:你他娘都不会打仗,老子们提着脑袋,跟着你去白白送死?
朱高煦沉住气,说道:“毕竟是父王护卫,更愿意听命于父王。”
……
南边鄚州军大半已过月漾桥,统兵者潘忠、杨松。他们还不知道雄县具体情况,手下多步兵,沿路火把点点,如同长长火龙。
潘忠骑在马上,回头看眼河上拱桥,对杨松说道:“带兵最怕水。”
朱高煦和朱能留下部人马打扫战场,也不管雄县县城。他们当下便收拢人马,沿大路南行,奉命与燕王主力合攻官军援兵。
诸部走驿道,点上松脂火把,以纵队行军。朱高煦身边,前后自然都是亲军人马。
走到半路,韦达拍马赶上朱高煦,在旁边并行,又转头看过来。朱高煦见状,问道:“韦百户有啥话要说?”
韦达沉声道:“在雄县刚打完仗,千户张武便当众说王爷坏话……”
“哦?”朱高煦顿时侧目,记得在北平接收军队时,感觉诸将不是挺支持自己?
杨松故作轻松地玩笑道:“莫不是潘将军姓里带水?”
句玩笑下来,不料潘忠却本正经地说道:“好像真是!俺先父就是掉进水里,被敌兵抓住遇害!”
杨松摇头道:“不过是巧合罢,姓氏带水人多。”
这时杨松又小声问道:“临行前,潘将军见过长兴侯,想问个事。万咱们遇到燕王,如何处置?”
潘忠道:“长兴侯还真说过这事儿……圣上有密旨:勿让朕负杀叔之名。”
韦达便继续道:“那张千户说王爷打仗毫无章法,侥幸获胜也是靠燕王妙策,趁中秋打南军措手不及……张千户还说,王爷在战阵上下军令,稀里糊涂,诸将不能辩。
王爷临阵,让将士冲,却没说哪冲哪横,以至将士争先乱跑。王爷至敌营,将士不知主将所踪,又派人下达军令,却没找将领,下边将士,不知该听王爷、还是各自将领……”
走在朱高煦身后王斌骂道:“他娘,是王爷大、还是他张千户大,听谁不是明摆着吗?俺们刚靠近敌营,忽然被发现,不马上冲上去以图突然破营,敢情还要先训话?”
韦达马上附和,“正是!燕王和朱能都说王爷善战,就他娘张千户厉害!”
朱高煦听罢,倒觉得千户张武所言有几分道理。别人不说,就他说,可能只是张武性格使然……朱高煦第回上阵,确实有点抓狂,虽然已经很努力,但要做到娴熟完美,实在有点力不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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