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此时,朱高煦才能得到小小慰藉。
“王爷,奴婢做不好,不合您胃口?”杜千蕊声音又道,或许因为朱高煦久久不语,她忍不住。
朱高煦这才淡定地开口道:“且不论手艺,光是这细致用心做法,花费时间和耐心,尝到满溢心意。”
“这都是奴家该做……”杜千蕊柔声道,“王爷这番话,奴家听得高兴,心里就和今天天气般。”
朱高煦微微转头,看着门外地上阳光,好像在品味她心情。
或许她心情不该比作天气,而该比作这三道菜,精巧细腻。
会儿,心里不禁产生暖暖触动。
如果是个怀着别目女子……是不会如此用心服侍人!因为各种欲望总是难免让人浮躁,难以心甘情愿。
他忽然有点后悔叫侯海去查杜千蕊底细,那不是不信任她表现?以前总觉得杜千蕊有点来路不明,不是很放心,如今看来:自己是不是过于谨慎小心?
在朱高煦看来,杜千蕊还是很值得信任。他判断依据是:个怀着目来人,不论用多巧妙手段,总是她主动上来认识;而不是被动。朱高煦认识杜千蕊非常偶然,他只想找个地方与驸马儿子王贞亮叙叙旧,从京师几十个大型官妓楼中偶然选中富乐院,又从大群歌伎中随便选杜千蕊。
从偶然相识,到偶然发生变故,又因为充分理由带杜千蕊回北平,在不知不觉中,朱高煦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喜欢她。
“杜姑娘,你拿双筷子过来,和起吃。”朱高煦微微叹口气,好意邀请道。
杜千蕊诧异道:“王爷是主,奴家是仆,哪敢?”
“既然如此,你就该听。”朱高煦道。
杜千蕊眼珠子转圈,表情露出点活泼面,吐下舌尖道:“奴家说不过王爷。”
于是二人对坐吃饭,亲密得好像家人样。
如果换作后世,朱高煦肯定想娶这个姑娘,前世他穷二白,何况这个姑娘虽然在风月场所弹琴唱歌,经历不太上台面,但她并不是小姐;教坊司花国库钱培养她们这种乐伎,不是为用来卖身。在后世,选来选去良家女子,也有可能来自东莞退休,不定比杜千蕊干净。
但是,现在身为郡王,朱高煦十分识时务地收起这种幼稚想法:首先父王朱棣就要干死自己,本来就有病徐王妃估计当场会被气死,就和朱高煦前世老爹样。
于是朱高煦发挥最擅长技巧,就好像每次赌博洗白后那样:给自己找借口,原谅自己。
他心道:如果自己和前世样屌丝,杜千蕊还会“心甘情愿”吗?
这样想,心里就好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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