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夯驿道上尘土和汗水混在起,让杜千蕊脸看起来有点脏,但她声音愈发温柔,“王爷为何对那好?”
朱高煦脸上带着怪异微笑:“不是说过,若坐视不管,以后还怎听你弹奏?”
杜千蕊并拢着双腿蹲在那里,身体看起来软绵绵,夜已深
几个动作非常迅速,却并不慌张,他手很稳。
杜千蕊眼睁睁地看着他干事,抿下嘴唇,低下头往火中填树枝。气氛顿时有点诡异,好像刚才什也没发生。
朱高煦不动声色地开口道:“杜姑娘可知,为何要救你?”
杜千蕊道:“奴婢不是很……确定。”
朱高煦轻轻说道:“因为你需要。”他顿顿,仰头看着天空吸口,又道,“正好也能帮上忙。”
星光点缀着漆黑夜空,凉丝丝空中,填满夏虫鸣叫。
火把照亮团地方,马车和几匹马停在条泥路上,两边都是稻子,风吹,便发出“沙沙……”浪声。
宦官王贵正从马车里搬出豆子喂马,朱高煦和高燧看着躺在里面世子,旁边小娘杜千蕊拿毛巾在擦拭世子脸。
看着肥胖大哥,朱高煦心里麻木无感,记忆里兄弟感情就像部冗长纪录片,而他如同个观众,实在无法感同身受。
如果切历史都是注定,那眼前这个胖子,才是父王朱棣继承人;而他朱高煦,会接到胖子儿子临时通知:你造反!然后被扣进个铜缸里,活活烧死。
杜千蕊顿时抬起头来,她眸子里闪闪晶亮,不知是感动流光,还是倒映火光。
朱高煦说这句话,倒不是尽然为某种目、故意说花言巧语。至少不是假话,虽然杜千蕊理解可能有点偏差……
前世他感觉不到自己有什用、有什价值,女友爹因心脏病缺钱做手术,他很想帮忙,但实在没法子,唯想到办法是撸小贷、然后上赌桌搏把!结果当然是洗白,他就是在这时候沾上赌博,从此极难收手上岸。
女友知道后,她眼神让人记忆深刻,仿佛很困惑意外,那是因为从来没指望过他……她爹到必须手术时候,女生还是多条路,就是重新找个更有能力男人。
所以现在,朱高煦同时也在展示自己价值。别人无法理解,他感觉很好。
“罐子里汤药,奴婢先为世子热热?”杜千蕊拿起只油布封好瓦罐。
朱高煦点头应允,等杜千蕊转过身,他便道,“三弟在这儿照看大哥,过去帮忙砌灶,也看着点药。”
高燧道:“好。”
所谓砌灶,十分简单,弄两块石头放下就成,只要瓦罐下面有空隙放枯枝干草。杜千蕊默默地取火把引火,火光很快映在她脸上。
朱高煦也没吭声,盯着火光沉思许久,看起来犹豫不决。他终于回头瞧眼马车那边,立刻伸手进怀里掏出个纸包,展开,里面是赤红粉末;然后他将粉末倒进瓦罐,纸扔进火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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