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沂懒洋洋道:“们学校个女生,觉得你好看,打算跟你谈恋爱。”
明照听闻,微微僵下,立刻就面红耳赤。
他垂下眼,指甲按发白,小声喃喃:“乱说什呢。”
对初初二小孩来说,公然讨论谈恋爱还是过于大胆。
那时候观念,早恋是错误,影响学习,干扰人生进程,
以前是他个人走,后来是明照和他起走。
明照陪他走几天,终于忍不住伸手:“借玩下呗。”
谢沂觑他眼,手腕翻,让篮球滚落在地。
明照飞快用手接过,弓着腰,岔开双腿,不断用力拍着篮球,努力控制着篮球沿直线向上,跟上谢沂步伐。
他拍球用太大力气,显然是新手通病,没多久,他掌心就被球砸片红。
明照点点头。
谢沂上下打量,看看明照那用来弹钢琴又细又白手指,遗憾道:“可你太矮。”
明照却着急地争辩:“很快就长高,等到高中就长得比你还高!”
谢沂嗤笑:“哦,做梦吧你。”
那时候他们还都不知道,谢沂等不到明照上高中,也看不到他疯狂长个样子。
坠落,霞光染红天际,火红色光晕照进来,从明照脸侧颈侧照过,连耳骨上浅浅绒毛都照得清晰可见。
谢沂瞧眼,服气。
确实漂亮。
和他在伊兹家族见过那些贵族小孩不同,明照骨骼轮廓不深邃浓郁,是纯东方精致秀气。
谢沂顿顿,才应道:“嗯。”
谢沂看到,忍不住揶揄:“真该让张楉楉看看你打球。”
明照愣,篮球脱手,沿着斜坡向下滚去。
他又赶紧跑下去捡球,跑二十多米,才把球拦住,又气喘吁吁地跑到谢沂身边。
明照颠颠肩膀上书包带,双手捧着球,扭头问:“张楉楉是谁?”
他鬓角已经见汗,湿淋淋地贴在耳际。
他们缘分只有两年,就连这个时间都很残忍。
两年朝夕相处,再冷血无情人也不可能不投入感情,他们只会越来越熟悉对方脾气秉性,生活习惯,然后在琐碎日常中,不经意,将对方划入自己人范畴。
于是,当分别时候,两年积累便会持续发作,酝酿成短时间内难以消解伤痛,即便很久之后不再伤痛,这段记忆却再也割舍不掉。
明知道以后不会再见面,可心里却偏偏留位置,无法撼动。
司机般将车停在小区门口,谢沂抱着球下车,在小区喷泉那里将篮球上灰土冲干净,然后将球托在掌心,沿着这条路直走回家。
明照用手摸索著书包带,目光却落在谢沂脚下沾灰篮球上:“打篮球好玩吗?”
男生,总会对某个运动情有独钟,在国内,大多是足球篮球。
明婉迎到底是母亲,对明照这方面需求有盲区,所以她给明照报很多特长班,就是没选个运动。
所以还是谢沂跟他有更多共同语言。
谢沂勾唇:“你想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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