怔忪地看着眼前女人,马政好半天才发现自己左手食指在拇指指甲盖上机械地摩挲着。手感和摩挲那块钱币大小疤如出辙。王
回来后王晰果然这说。
“你怎不想想个女孩子远渡重洋孤单不孤单。”
马政没料到自己话回得这快,只好装着点烟,躲开王晰眼神。
四年间,马政下班回来,在车库停好车,经常会有意无意地到储藏室待上会儿。站在窗井熹微光束里,抽支烟,或者漫无边际地想点儿心事。
渐渐觉出这间储藏室好。它是个地下堡垒,可能防不原子弹,但能庇护颗疲惫孤独心;它是座地下宫殿,即便塞着苹果和可能永远不会再派上用场家什,也依然可以让人在里面徘徊徜徉,做惆怅王。
中推到夏攀。女孩头撞在石头上,她没哭,倒是马讯被吓得号啕不已。王晰闻声跑来,还以为是儿子受什委屈,顾自将儿子搂在怀里百般抚慰。跟过来夏惊涛也不问青红皂白地呵责女孩。女孩咬着手指淡漠地看着大人们。没准,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琢磨怎跟这个世界周旋。
是马政发现女孩头上血。
往事将马政唤醒。他十分吃惊地看着自己手插在团橘色毛球般长发里。像是被开水烫着,那只手骤然缩回去。
夏攀走之前,夏惊涛专门安排只有两家人参加晚宴。
王晰对马政说,可惜马讯不能赶回来起给夏攀送送行,孩子们小时候还订过娃娃亲。马政叮嘱王晰,少在夏惊涛面前提马讯,那样只会刺激老夏。他们儿子马讯如今正在北京上大学。
有次他喝醉回来,觉得自己看到夏攀。女孩依旧埋头坐在那个墙角,被夕阳光分为二地照着。其实当时漆黑团。马政就那躺在黑漆漆储藏室里。其间醒片刻,睁眼看到窗井那大块夜色,繁星点点,静谧而又迷乱,美得不可思议。
后来是王晰喊夏惊涛帮忙把他扛回家。超过约定俗成晚归时间,焦灼王晰跑到车库里等,等不到,就不停地打他手机,结果如丝如缕,电话铃声从储藏室传出来。
马政睡着会儿。
“咬得倒是紧!”
王晰正从他嘴里拔出牙胶。
晚宴上夏攀穿着黑色长裙子,胸前是白色荷叶边,脖子上还系条丝巾,点儿不良少女影子都找不着。
王晰包红包给夏攀。女孩斯斯文文地站起来鞠躬,很有礼貌地说:“谢谢马叔,谢谢王姨。”
这得体,让人都觉得把这样个孩子避难似送走,是个莫大冤案,真是委屈她。
夏惊涛贯地难以淡定,饭吃到后来,太阳穴上青筋,bao起,眼睛里都噙着泪水。王晰挨着女孩坐,当夏惊涛情绪激动时,她手就会搭在女孩肩膀上拍拍。在马政眼里,王晰这样做,李代桃僵,不过是在对夏惊涛曲折地传递着安慰。
“夏攀走,老夏就更孤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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