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心臣躺在床上，被岳紫狩娓娓道来
叙述给吸引住
，便也问：“魔鬼为什
犹豫呢？”
岳紫狩便拿起那本书，径自将恶魔话完全地、
字句地念出来：“魔鬼说：‘
本想使那位小姐堕落，可同时又不希望使她堕落。看到那样清澈灵魂，谁忍心用地狱火去玷污呢？真想使那灵魂更加清澈，没有点阴翳。但是呢，越是这样想，想要使她堕落心也就越强烈。
在这两种心思之间徘徊，便坐在那顶舆轿之上，苦苦思索等命运。
若非如此，在看到您身影前便逃之夭夭，怎会落到这步田地？
们魔鬼总是这个样子：越不想使个人堕落，便越想令其堕落。哪里还有这般不可思议悲哀！每次品味这种悲哀，从前见过天国那朗朗光辉，还有如今见着地狱这沉沉幽冥，便似在小小胸中合二为。
“嗯……刚看个故事，”岳紫狩说，“今日无聊，便看点有趣。”
“是什有趣故事？”伏心臣笑道，“不如你说听听。”
岳紫狩笑道：“好，很愿意给夫人讲故事。”
说着，岳紫狩身子往床内侧挪挪，腾出点空间：“夫人也上来吧。”
伏心臣答应声，躺倒在床上。
不应该。
伏心臣见岳紫狩睡着，手边还放着本闲书，书半卷着。
伏心臣还是头回见岳紫狩读经书以外叔，便很好奇，伸手去拿，却惊动岳紫狩。岳紫狩长长睫毛抖抖，睁开眼睛，眼瞧见伏心臣，便含笑说：“你回来？”
——你回来？
这话音沉沉。
万望您怜悯这样，实在郁结得无法可解。’①”
念这段话时候，岳紫狩口齿流畅无比，没有点儿卡顿，就像是他对这
岳紫狩便边给伏心臣盖上被子，与他同寝，边隔着被子搂着伏心臣，说：“便是有个教士，见个绝美女人坐在舆轿里。舆轿上却附着个魔鬼，那个魔鬼仿佛在深思什，似乎随时准备用罪恶灵魂去污染那位美丽小姐……”
伏心臣沉沉点头，问道：“然后呢？”
岳紫狩继续讲着：“教士立即拿出十字架，降伏那个魔鬼。”
“啊？这就完吗？”伏心臣很惊讶，这故事讲得也太言简意赅吧。
岳紫狩笑：“没完。”岳紫狩翻翻书页，“教士觉得很奇怪，为什魔鬼攀附在舆轿上，盯着女子，又迟迟不行动呢？”岳紫狩声音缓缓，如涓流，“教士便问那个魔鬼，你在犹豫什？”
暗含种不可言说喜悦与自得。
伏心臣点头，关怀地说：“你怎？听说是低血糖？”
“今天要讲经布道，之前功课没做足，早上时候顾着修稿，没来得及吃早餐。”岳紫狩说，“你出门早，所以不知。”
伏心臣愣愣，他今天确实早出门去……而且是去见艾妮……
伏心臣垂下眼睑，目光落在那本闲书上，说：“你在看什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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