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容把手从门把手上轻轻放下来,就像是放下自己直以来坚持某种东西,某种摇摇欲坠,很快就要荡然无存东西。
他步步退后,步步被蚕食,被
黎容只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。
把手冰凉,凉意穿透他掌心,凉他遍体生寒,心脏发麻。
他感情告诉他,现在就走,立刻就走,还要到外面捡起块转头,照着岑崤脑袋扔过去。
可理智让他迈不动步。
他双腿就像被灌水泥,重若千斤,死死撼动在地板上,无论如何都迈不动。
这样极端又矛盾两种情绪始终在他身体里共存,它们势均力敌,它们和平共处。
黎容被他说法震惊,以至于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。
他想象过无数岑崤针对他,讨厌他,羞辱他原因,他直笃信这是由于红娑与蓝枢积怨,以及宋沅沅挑起两个男人对立。
但他万万没想到,岑崤对他存是这种心思。
黎容更加羞愤,他牙齿打颤,脖颈青筋浮现:“你做梦!”
黎容没动,他目光逐渐变得冰冷,袖口内拳头慢慢攥紧:“你说什?”
岑崤懒散靠在桌边,对黎容防备和愤怒浑然不觉:“比起宋沅沅,对你更感兴趣,懂吗?”
其实他对黎容感情很复杂。
他从小感受着家庭压抑氛围,对与他境遇截然相反黎容有种微妙恨意。
他曾经想与他起逃跑,结果黎容根本无法理解他处境。
早上还说过,自己连个跪下资格都没有,现在终于有,却好像比跪下更耻辱。
黎容双眼发红,垂下眼睑,嗤笑声。
原来到最后,他其实什也剩不下,什也护不住。
他背对着岑崤,所以根本看不见,嗤笑之后,岑崤眼中瞬间刺痛。
岑崤心里不是没有期盼过,可以得到点点感情,但果然,还是只有厌恶和忍耐。
情绪大起大落让他胸口发闷,心脏隐痛,他觉得自己定是疯才会鬼使神差跟岑崤过来,岑崤只不过是想玩弄他罢。
“你满足欲望,满足你欲望,这是世界交易法则,你不愿意大可以离开,不拦着。”岑崤很悠然,语气也很轻松。
因为他笃信黎容别无选择,他这四年处心积虑,就是为让黎容别无选择。
别人都不敢帮黎家,他敢,别人都不愿插手黎家事,他能。
因为他有让人忌惮能力。
后来相遇,黎容清高与漠视又让他心存悸动,不可否认,他很喜欢黎容长相,更喜欢黎容优秀,黎容越是保持距离,他就越想将距离拉近。
为此他可以蛰伏忍耐整整四年,可以跟父母斗法,步步架空岑擎在蓝枢三区权力。
他当然会感觉劳累和疲惫,但想到离占有黎容更近步,他又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。
他知道自己这不是正常人表达喜欢方式,但他没见过正常感情。
他又爱又恨,他想占有掠夺,他又心生怜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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