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守刚调动起
情绪被贸然打断，就像胸口堵
块棉花，闷闷不上不下。
老太太气血压飙升，用手抵着额头，深深喘气。
黎清立实在是不设防，偏偏在出事之前，还跟他透露过，提出新假说逻辑捋顺，只等着再复盘
边，调整细节就可以写出论文发表。
他方面嫉妒黎清立，方面又极度相信黎清立水平。
能让黎清立这
重视，定是很轰动研究成果。
黎容勾勾唇。
峰光文化公司给他父母造那些谣言还历历在目，李白守能这堂而皇之出现在灵堂，果然是如既往不要脸。
他谦虚朝顾兆年摆手，示意顾兆年不用太过在意自己，可又慢悠悠清理着鞋上污垢，恨不得把灵堂里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。
黎容收回落在张昭和脸上目光，稍微眯眼，静静望着李白守。
李白守总算把双皮鞋擦干净整洁，然后他站直身子，理理衣服，听着胸脯走进来。
他余光暼到站在旁江维德，又默默把目光扭开，让刚准备跟他点头示意江维德略显尴尬。
张昭和就更不起眼，甚至配不上李白守个重视目光。
生记不及格。
大家私下里都说，张昭和人是好人，就是在他班里，容易养成个废物。
勤奋优异如黎容，上世自然是和他没有交集。
张昭和放下拐杖，虔诚鞠躬，闭着眼，嘴里叨咕很久。
等他再睁开眼，双眼已经泛着泪光。
李白守发现黎容在冲他笑，笑意里却没什友善意思，他不免皱皱眉，感受到非常不适冒犯。
但现场人多，又是在黎清立和顾浓灵堂，他不好发作。
李白守快速鞠躬，长叹口气，声音颤抖：“老黎，
来看你！”
黎容轻挑眉，抬手指指墙上警示牌：“您小点声，别在神圣地方大声说话。”他又坦荡无辜看向老太太，“是吧，外婆。”
李白守：“……”
黎容直知道，李白守嫉妒黎清立，也嫉妒江维德，他嫉妒切学术成就高于他，在科研道路上走比他通顺人。
如果他真拿到黎清立那份假说，他在红娑研究院地位就要仅次于江维德。
可惜这辈子，他拿不到。
李白守浑然不觉，他只当是某些民间组织为找茬，盯调查组盯得紧，他时半会找不到时机取硬盘。
等再过段日子，蓝枢人撤，事情平息，调查组也不严，他身为黎清立昔日同事，查看下硬盘还不是轻而易举。
他嘴唇颤抖，还想再对着灵堂说些什，顾兆年却热情向后迎去。
“李教授，您也来。”
张昭和就像在课堂上被学生忽略样，被顾家亲戚朋友同忽略。
但大概是早就练出强大心态，他硬是嘟囔完自己想说，才自顾自退到不起眼角落。
李白守边擦着额头雨珠，边在门口脚垫上蹭去鞋上泥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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