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体本就不好,来回折腾半天,完全失食欲,脆弱胃也开始反酸。
岑崤等他安静下来,眼睛向下瞥,抬手按开轻音乐:“以前没见你这多话。”
以前那个常年冷着脸,吐个字都嫌多人好像去不复返。
黎容歪头看向车窗外,树影幢幢,急逝而过,柏油路上被拖长阴影像里机器里渐次滑出印花巧克力棒。
他眼皮越来越沉,听到岑崤话,他没头没脑跟句:“权利很稀有,只留给有能力为自己争取人。”
量体师也揣摩不出黎容是不是在开玩笑,只好向岑崤投去求助目光:“您两位不是朋友吗?”
岑崤将皮尺绕在掌心卷卷,放在边桌面上,看眼黎容,脸平静道:“吃人嘴短,拿人手软。”
黎容故作震惊,像是平生第次听到这句谚语,好奇问:“是吗,那你为什从来不嘴短?”
岑崤被他堵下,心中好笑,但也只能强绷着脸,淡淡道:“走。”
黎容赶紧小跑跟上,追在岑崤后面提醒他:“你会先送回家吧,来时打车花百。”
黎容环抱着双臂,目光落在岑崤手中皮尺上,他挑挑眉:“岑崤,你知道今年才十七吧,未成年哦。”
岑崤迈步走过来,扯住皮尺端,在他耳边低声嘱咐:“别动。”
黎容配合仰着脖颈,轻薄白皙眼皮轻轻颤抖着,还不忘继续提醒岑崤:“还小呢,你喜欢那些把戏可都不懂。”
岑崤动作顿,盯着黎容滴溜溜转桃花眼:“教教你?”
黎容眉目含笑,双手举到耳边告饶:“不是很想学。”
“嗯。”岑崤沉默好久,久到黎容已经昏昏欲睡,他才低声应个字。
他曾经以为,让个人永远保持原来样子,就好像所有残酷事情都没发生,就好像鲜血淋漓现实没有留下痕迹。
可惜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人须得自己披上铠甲,拿起利刃
岑崤冷嗖嗖道:“欠你?”
黎容深以为然点点头:“嗯算你有良心。”
岑崤竟也没有反驳他。
上车,黎容就开始打电话给租赁公司退单,对方开始还找理由不想退,黎容翻出来合同,条条跟对方对峙,对方大概没遇到过这较真顾客,被问恼羞成怒,给黎容退钱。
黎容挂断电话,疲惫往后靠,方才精神扫而空,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。
岑崤将皮尺绕过他胸口,在浅浅背窝正中掐:“这里不隔音。”
黎容果然老实闭嘴。
从量体间出来,黎容扣好棉衣最后颗扣子,自顾自叹口气:“也不知道礼服做出来好不好看。”
量体师笑道:“您放心,们老师都是在国际上拿过奖,也给很多明星量身定制过红毯礼服,相信定不会辜负您期待。”
黎容眼波流转,意味深长揶揄:“倒是不担心你们老师,只是这位新晋量体师手法太不专业,勒得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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