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继业从船舱窗户上定睛看许久,看清楚自己派人干好事,忽然仰头“哈哈”大笑,抚掌道:“痛快痛快!老子最恨受窝囊气!”
弹琴随军文吏顷刻便毛骨悚然,指下琴声也微微走调,又怕极冯继业,脸色更加苍白。
好在冯继业压根听不出走调,似乎只要是琴声就可以,不过附庸风雅而已,又何必在意曲子好坏?他端起桌案上刚泡茶杯,装模作样地吸口气,抬头观赏着那血火之中惨状,不知是在品尝琴声与茶香,还是在享受,bao戾性情释放快感。
众将道:“这等乱贼,易杀、却不易分辨,最好法子就是所到之处全部夷为平地,敌兵还如何藏匿,莫非还能钻到地底去哩?咱们要心慈手软,死就是自家兄弟。打仗就要死人,尔等愿意让敌兵死,还是让自家兄弟死?”
众将纷纷附和,刚才那指挥使也干脆爽快地道:“末将这就去干!”
冯继业安排妥当,下令水陆主力拔营继续前行。他登上江中楼船旗舰,走进船舱时,顿时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……这船上还真比大帐里更加别致,在战场上,能住这里简直是享受。船舱中家具应俱全,纸笔砚台都有,船壁上挂着字画,竟然还有张琴案,上面摆着张琴。
“冯将军请。”军府文吏躬身道,“这艘船是原来属南汉国水师,将领应是个附庸风雅之人,冯将军英雄得,屈尊。”
冯继业马上说道:“咱们得讲理,本将胸中无甚墨水,却敬重胸有韬略儒将,像曹公那样人。啧啧,运筹帷幄,风范得!你进来,给本将弹奏曲,让本将也熏熏修养操守。”
文吏听冯继业话里有尊重之意,甚是高兴,作揖道:“小人斗胆,只怕贻笑大方。”
那文吏上前调试,却发现琴弦断根,便忙活着修琴。
两炷香功夫后才弄好,冯继业饶有兴致地坐在椅子上,唤来侍卫泡茶。
“叮咚……”清脆琴声终于落珠成曲,从水面向四周荡漾。冯继业脸陶醉样子,边听琴,边观赏着江面上战船,甲板上子母炮黑洞洞炮口和狰狞金属暗光、披甲执锐将士、猎猎战旗,形成江面上道粗犷而壮观风景,而清脆雅致琴声似乎不合时宜,却又与之浑然体。冯继业对这样反差却是十分受用。
几支曲子过后,忽见江岸上大火闪烁,浓烟滚滚,风中似乎听到嘈杂惨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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