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攸声音很低，口气却略显咄咄逼人：“罗公还要不要为家眷留点余地？”
罗延环这时才想起郭绍
句意味深长话：朕与诸兄弟腥风血雨同生共死，李处耘已经死
，朕不想再污他身后名。更重要，朕要照顾大伙儿亲人家眷。罗将军，你回去好好想想罢。
罗延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：“老子直觉得兄弟情谊大如天！你们却和老子来这套！”
左攸道：“大伙儿讲情面，但也讲理……”
罗延环道：“他娘！而今谁敢忤逆官家圣旨，当朝把老子砍不成，非得来这套虚，骗得老子团团转。官家凭啥让
认那封信是给周端？”
左攸瞪眼道：“罗公怎
也是国公，死得不明不白岂是好事？庙堂不是市井，凡事总得有个能摆上台面说法。你自己当着文武百官面认，牵涉是谋逆案，死因还不够充足？”
罗延环怒道：“那是谎言！老子要翻供！”
得自己没干什严重事，但实际很严重。”他欠欠身，用很低声音道，“当初官家在宋州，众将黄袍加身，这才过去几年。若是李处耘真有机会，罗公肯定是送黄袍‘众将’之；或是将来有个人到那个位置，罗公也是‘众将’之。”
罗延环满面通红，不断摇头。
左攸又道：“罗公确实为官家立下过汗马功劳，可官家待你们薄？官家与诸兄弟分享天下富贵，可不是养来成为皇权隐患。观之，官家重情重义，做这件事也很不好受，以至于当朝昏厥。唉！”
罗延环颤声道：“直都想错，这权势之地实在是……啊，左公为何没事？”
左攸瞪眼道：“为何有事？什都没干！与罗公见面，是自己愿意吗？”
左攸不动声色道：“信是你亲笔写罢？”
罗延环道：“不是给周端！”
左攸问道：“那应该是给谁？”
罗延环语顿塞。
左攸沉声道：“官家要你死，你肯定得死！迟早都要死！若是再去污开国公（李处耘）名声，有何益处？于心何忍？”
他想想道，“罗公那天进宫面圣，官家肯定问罗公关于事。以后来官家派参与审讯周端事看来，罗公那日实话实说，并未害。这也是今天愿意来见罗公，还说那多话缘故。左某跟官家多年，学到不少，其中就有恩怨分明。”
罗延环满头大汗，五官都快皱到起，低头沉吟道：“那天官家言，有人已经提前告诉官家什事，以为那人是左公……这是在离间俩，防包庇左公？”
左攸道：“官家不太相信会急着和罗公串通，但还是多行步，从罗公口中确认此事。”
罗延环脸上经脉凸出，竖起大拇指笑道：“高！左公确实是高！”
左攸摇头道：“还是太稚嫩短浅，与王朴和魏仁浦那些人比起来，差是境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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