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上顿时哗然,有人道,“护国公为何与周端暗通款曲?”“护国公实在有愧于皇恩……”
罗延环言不发,单膝跪在大殿中间,没有任何动作,仿佛尊雕像般,任由帮文武议论纷纷。
郭绍坐在龙椅上,脸色苍白,脸痛苦,袍袖中手也握紧,“朕……来人,摘罗延环官帽,送大理寺,让诸衙审清楚再放他。”
罗延环听罢向上位拜,自己把乌纱帽取下来,等侍卫进来,他便拜道:“官家,末将告退。”
郭绍坐在龙椅上,听着他声音,目送罗延环背影从堂皇大殿正门出去。
大殿上顿时出现窃窃私语。
王忠问道:“王使君,你可有实据?”
王朴捧起张纸,说道:“护国公亲笔书信,在许州长史周端府中搜出,秘密告知彼时官家病卧、朝廷人心惶惶诸事。周端有渎职、受贿之嫌,而罗国公这封信,表明与周端私交来往甚密。护国公受大许皇室厚恩,身位显赫,领着国库多达个州税赋收入,如此作为,岂不让人心寒?”
郭绍亲自开口道:“罗延环!”
穿着官服乌纱罗延环出列,铁青着脸抱拳道:“末将在!”
被玩弄猴子样!”
杨士良急忙说道:“陛下,都怪臣子们无能,不忠之人满朝都是!”
“罢,罢。”郭绍叹口气,转身向南边走。杨士良弯着腰上来,小心扶住郭绍。
郭绍上殿后,也没有逞强般地拒绝别人搀扶,他被宦官扶上龙椅,看起来便不如以前那光辉。举动都显得很虚弱,不过身体被折腾成这样,他也没法佯装矫健。
宏大鼓声和编钟音律,也无法让郭绍仪态显得更有气势。
忽然声大喊:“官家!快来人,来人救官家!”
大殿上马上阵混乱,本来不敢仰着头去看宝座上皇帝,大臣们此时也纷纷抬头看过来,但见郭绍已倒在宝座上不省人事!
周围宦官宫女纷纷围拢,将郭绍扶起,却已明显昏迷不醒。
王朴大喊:“快去御医署,把当值御医都叫来!”宦官王忠道:
郭绍抬起手,“看看,信是你写?让旁边那些大臣,也看看。”
罗延环接过信,看下,又递给王朴。罗延环单膝跪地,说道:“回陛下,是末将所写。”
郭绍又问:“你写给周端信?”
罗延环沉默许久,大殿上议论声也渐渐安静下来。于是宦官王忠声音分外清晰:“护国公,官家问你话!”
“是……”罗延环低下头,咬牙道,“是末将密告周端东京发生之事。”
“陛下万寿无疆!”宽敞大殿上,片呼声传来。
“平身。”郭绍道。
不多时,站在前列王朴举着象牙牌出列,鞠躬道:“陛下,臣有事禀奏。”
郭绍没吭声,他上朝后共就只说两个字。宦官王忠尖声道:“官家让王使君但说无妨。”
王朴大声道:“臣弹劾护国公罗延环,在陛下病重期间,勾通内外,有负于陛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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