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岚听罢不好意思地说道：“陛下待
，果然有求必应。”
郭绍故作淡定道：“不过小事
桩。”
……宦官王忠百无聊
古人把头发看得重要，郭绍完全没那观念，顺口就道，“性命要紧，头发还能长。”
陆岚笑道：“妾身就知道陛下不是拘泥于世俗之人。”
郭绍伸手把玩着晶莹
琉璃杯，虽然端上来人是契丹娘们，但在陆岚这里，他还是信任陆岚。看着水里飘着细绿叶和白花，那叶子仿佛嘴唇般，形状有点奇异，便问，“这是什
花？”
陆岚柔声答道：“迷迭香。”
“哦。”郭绍点点头，没有继续谈论，显然他没有兴致。他挪
挪身体，又本正经道，“陆娘子救治朕，朕今日前来致谢，你要什，朕只要能办到必定尽力。”
这里整个院子都种着植物，连客厅里也摆着几架木架，上面放着花花绿绿盆栽。郭绍坐下来闻着缤纷糅杂花草香味，宁静气味。
但他这回实在没有闲情逸致，身体不适会影响心境。
就在这时，个小娘捧着只琉璃杯上来。郭绍差点没认出来，这小娘是萧绰。萧绰被剃光头发已长至肩部，梳起来又太短，她便辫些小辫，看起来多几分活泼俏丽，身上穿着坦领丝绸汉服，胸脯也渐渐隆起。
“陛下，您喝杯茶。”萧绰小心翼翼地说道，副讨好模样。
郭绍没吭声，把帽子摘下来放在桌案上，露出个光头，浑身不利索地坐在那里，神情复杂地看着萧绰。萧绰悄悄看眼他头，脸上通红，似乎想笑又不敢笑。
陆岚听到这里脸上隐隐有些许失落，她抿下嘴唇做出个微妙动作，胭脂里似乎有珍珠细粉，在花草之间漏出来阳光光线中泛着细腻光泽；不经意间，郭绍觉得那晶莹琉璃杯中唇状草叶，似乎有几分相通之处。
她转而又露出微笑，转头看着萧绰道，“娘让燕燕来敬茶，想求陛下饶恕她，只要不伤她性命，不知陛下……”
郭绍虽然愤恨萧思温所作所为，但他还没有拿萧绰出气想法。若是拿个小娘报复，显得有点无能！关键是，也没作用。
“朕答应你。”郭绍毫不犹豫道。
他又琢磨，有时妇人反而比男子有心胸。萧思温抢走白氏，害得她家破人亡，白氏依旧想保护萧思温女儿；或许在辽国时，白氏对这个小孩有些感情。
罪魁祸首就是这娘们爹！郭绍想到萧思温就心生戾气，以前还敬这个敌人有几分见识，但这厮手段太下作……风浪之下，流多少血，偏偏这个幕后黑手还荣华富贵屁事没有。
郭绍随口道：“萧思温似乎完全想不起他女儿还在朕手里。”
萧绰听罢面露惧意，将头埋下去。
陆岚也过来，微微屈膝向郭绍行礼。郭绍指着对面藤椅，“陆娘子请坐。”
陆岚看眼郭绍光头，轻轻道：“那时要剃掉陛下头发，御医们都反对。陛下不会怪罪妾身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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