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还有这等往事。”文士恍然道,他又皱眉沉吟道,“可……左攸是郭绍之心腹,与之情谊,肯定比与罗延环深。”
范质冷笑道:“若郭绍仍在,不仅左攸,罗延环和李处耘不也是他人?”
文士语顿塞。
俩人对坐会儿,范质便起身挪开副书架,墙上挂着块白布。他撩起白布,见暗墙里竟然供着块牌位,上书:大周睿武孝
“咚……”忽然声钟声传来。宰相范质发觉坐在对面王溥浑身都是颤。
范质见状,抬头看着王溥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听,也敲鼓,只是酉时钟声。”
王溥呼出口气,脸色有点尴尬道:“下值时辰。”
二人站起来,本正经地面对面作揖道,“范相公告辞。”“王相公告辞。”
范质如同平常上下值,乘马车回家。刚到家里,立刻有个身穿布袍头戴幞头文人急匆匆地见他,范质遂引其入内,径直至内宅密室。
说别事,咱们都没太注意。奴婢现在想起来,似乎有点蹊跷。”
曹泰立刻瞪眼道:“御医不是说毒物来自塞外?!这宫里能接近官家人,除李贤妃,还有谁是塞外之人?”
杨士良点头道:“因此奴婢觉得蹊跷。而且官家攻灭平夏,乃其父李彝殷之仇人;最近大许兵马再次攻打党项部落……李贤妃是否对官家怀恨在心,谁又能知?”
金盏急道:“立刻派人去李贤妃宫里查个究竟,尽快查出真相,逼问解毒之法先救官家!”
她看着这万岁殿高大屋顶,仿佛头上层阴霾,叫人喘不过气来。她当即又对曹泰说道:“你去准备番,将官家换个地方,与二妹、贴身近侍服侍,不得再让外人靠近。”
文士上前沉声道:“刚才在马行街旁义井巷口,护国公罗延环与内阁辅政左攸见面。”
“哦?”范质微微有点惊讶。
文士小声耳语道:“如今朝廷动荡,李处耘带大军在外,事情将会如何尚不明朗……如果李处耘有什事,罗延环肯定脱不干系,这俩人乃患难之交,个鼻孔出气谁不知道……”
他顿顿又道,“可罗延环去找左攸,又是为何?”
范质不动声色道:“当年郭绍也在微末之时,罗延环是左攸举荐给他。要说左攸对罗延环有知遇之恩,也说得过去。”
……
皇帝可能不是重病、而是中毒消息,暂时还没传到宣佑门之外外廷;不过因为此事早已惊动御医署,满朝文武都知道皇帝卧床不起、不省人事。
文武大臣、各衙官吏依旧上值,朝廷各机构表面上还似乎保持着运转,但是人们早就毫无心思办公。在这风云动荡之际,谁还有心思去理会政务?
奏章在金祥殿和政事堂大量堆积,或无人理会、或处理缓慢。连宰相们每日到政事堂也是走走过场,主要是为探听下皇帝病情。
大伙儿见面打躬作揖,装作镇定有礼,但谁也不知道对方肚子里究竟在考虑什,如何打算眼前情势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