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离道:“可是张永德没有外孙是皇子。”
李处耘顿时无言辩驳。
皇子郭璋,虽不是嫡子,但比嫡子还年长。于情于理、于公于私,李处耘当然应该帮助郭璋上位,只要郭璋坐上去,李处耘是怎样存在?最诛心地方是,没有人相信李处耘会放弃为外孙、为自己宠爱女儿儿子谋划争取机会!
至于中间有什波浪起伏,只要李处耘没死透,以他地位、名声、威望、能力,他就迟早有机会!
李处耘不动声色道:“话不能乱说,官家正当壮年,必龙体安康,现在
“正是。”仲离使劲点头,神情又急又焦虑模样。
李处耘摸着下巴大胡子,不动声色道:“枢密院掌全国军令,直是传皇帝意思,既然如此,军令摆在面前,有什好犹豫?”
仲离副痛心疾首样子,瞪大眼睛靠近两步,小声道:“大许什气象,能拿唐末后那些朝代相提并论?就算辽军在东北煽风点火,至于让已经出征两千里外西北军半道前功尽弃?”
李处耘已经知道仲离想说甚,但他没有吭声。
仲离迫不及待道:“朝中必有剧变!”
西北丰安中军大帐,平素这种文武聚集场面都是嘈杂片,但今天李处耘走进来时,便见文武分列两边,帐篷里死寂。众人仿佛商量好般,齐刷刷转头看着李处耘。
李处耘按剑大步走上正北面简陋板凳和桌案,端正地坐下,扬下手里纸道:“枢密院令,为防辽军在东面之举动,暂缓西北战事,河西军团即刻回京,再作筹谋。尔等有何要说?”
帐篷里数十人鸦雀无声。
李处耘又问魏仁浦:“魏副使?”
魏仁浦不动声色抱拳道:“李公乃主帅,您觉得应该怎样办?”
李处耘并不惊讶,也不反驳,只道:“皇恩浩荡,李家深受今上恩惠,方有尊贵门楣;官家励精图治,大许国威日隆、民生好转。本公为知遇之恩,为天下黎民,忠心日月可鉴。”
仲离道:“老朽知李公之忠心义胆,当年老朽以老迈之身投效,也是看中李公之大义。可是,人在世上,恐怕有时身不由己!老朽受李公之恩,自然只为李公计谋。”
李处耘沉吟道:“官家心如明镜,必知吾心。”
仲离摇头道:“事到如今,李公是什心并不重要,您错就错在是朝廷最高位禁军大将!当年张永德可有二心?”
李处耘根本不比仲离见识短,不过嘴上依旧道:“呵!本公回京便交出切兵权,和张永德样享个清闲富贵,有何不好?”
李处耘当即把纸拍在桌案上:“拿下去给大伙儿瞧瞧。本帅之意,遵枢密院凋令,即日准备行军。”
他说罢起身大步离开大帐。
及至李处耘起居帐篷,刚刚进去,便见幕僚仲离追上来。李处耘转头看他眼,招招手示意。
仲离进帐篷马上放下兽皮帘子,上前急道:“李公为何如此轻易就决定大事?”
李处耘道:“仲先生是指班师回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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