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佳丽轻轻抿
口，那金色花纹
白瓷杯子上留下道浅红色胭脂唇印。
陈佳丽急忙摇头。
郭绍道：“那是因为长大后明白黑白对错，明白做任何事都要承担后果。不过朕以为，人之初，并非性本善。”
这时周宪端着茶壶走过来，微笑着看坐在茶几旁边俩人，“陛下在对表姐说什
呢？”
郭绍笑道：“
们在说蚂蚁，蝼蚁。”
陈佳丽也强笑道：“陛下操持国事，难得有此闲情。”
：“坊间传闻，夏州党项首领李彝殷逃到陇右，陛下又要用兵西征，可是真？”
郭绍道：“传闻不假，李彝殷不仅游说诸部反抗朕，今天刚刚收到消息，党项人明目张胆劫掠战马，阻断商路。”
陈佳丽好言道：“陛下武功盖世，定能再度击败李彝殷。”
郭绍不置可否，随口道：“朕刚才过来时候坐车，个人坐在上面，无趣时便常有些琐碎回忆涌上心头。沈夫人有没有这种时候？”
周宪正在亲自沏茶，郭绍恢复副闲聊口气。陈佳丽也放松下来，微微偏下头，看着郭绍柔声道：“常有。”
她已有些惧意，在郭绍面前说话也慢不少，似在斟酌。
郭绍觉得气氛顿时有点沉闷，他也不知怎说起来那件小事……不过刚才在车上着实回忆起那琐事。可能是西北乱局，让他心里多几分戾气。
周宪坐下来，玉白手指提起茶壶，将盘子上两只小杯倒满，她姿势动作天然有种温柔气息，清澈茶水，似乎让红颜也多几分清丽。周宪先双手把茶盏捧到郭绍面前，又递杯给陈佳丽。
陈佳丽好言道：“承蒙妹妹款待。”
周宪轻笑道：“表姐倒客气起来。”
郭绍沉吟道：“你猜朕想到什？件年幼时小事……那时候百无聊赖，常干件事，便是找来只死蜘蛛或死蟋蟀，让蚂蚁发现。游荡在外蚂蚁就好像斥候，发现食物后便回蚁穴禀报，不会儿便有成群蚂蚁从蚁穴出来搬运食物。这时便拿火来烧那些蚂蚁，将外面蚂蚁全部烧光，再往洞穴里灌水……”
陈佳丽听着听着脸色都变，看着郭绍说不出话来。
郭绍顿顿淡定道：“这事朕干无数次，是常做消遣。朕幼时家境并不富贵，但小孩感觉不到什，有父母和姐姐爱护，没有遇到过什不好事。烧蚂蚁时候却觉得很有趣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郭绍看着她脸：“沈夫人觉得朕以前是个坏人，现在为人君残,bao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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