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通听得叫个受用,他动作有力而僵硬,完全掩饰不住那份激动。走上城楼就叩拜大喊:“臣韩通奉旨东征,幸得不辱使命,吾皇万寿无疆!”
站在城楼上郭绍穿着毛皮大衣……在幽州时宦官置办那件旧大衣,主要是廉价羊皮,不过郭绍显然不再需要昂贵装饰,他穿常服时身上难以找到件很值钱东西。
这时宦官大声道:“官家言,朕日夜盼望东岛指挥诸将士回朝,朕有此铁骨忠肝之壮士,国家幸甚,百姓幸甚!”
当着无数官军和百姓,郭绍亲口只提东岛指挥,无形中给予这部人最高嘉奖。
郭绍就露面,宦官又喊道:“圣旨,宣靖国公韩通觐见!”
郭绍从女墙离开,宦官急忙拿着黄伞遮在他头顶,哪怕天上没有下雪。他用右手握着拳头,压在嘴边,忍着小声咳下。宦官王忠急忙道:“官家快进城楼,外面风大,可别染上风寒!”
不短,俞良等人再也没提起那日本国小娘。
东岛指挥登船时已到冬季,大雪纷飞。大森城寨座小院里,美子伸出双手捧在小嘴前,面望着街上积雪,面往手心里吹口白汽。
她猜测那个军士不会再来,只是很多日子等待变成习惯,每天都要来看看那条路。天气很冷,街道上几无人烟,唯有飞扬雪花,飘飘荡荡徒增忧伤。
……韩通部班师人马,海路陆路跋涉,回到东京时已是次年(始兴三年)正月底。
众军方至安远门,忽然声鼓响,大许都城上钟鼓齐鸣,接着奏响浩大破阵乐。将士们颇感意外,便见群文武在枢密使王朴带引下,以隆重排场出城迎接。
“朕甚风浪没见过,不会如此弱不禁风。”郭绍笑道。
王忠道:“奴婢还得叫御医署人给官家瞧瞧。”
郭绍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让陆娘子来瞧。”
这时韩通已进宣德门,在城楼下便主动解剑,从石阶上昂首走上来。城楼上还有魏仁浦等众文武,大伙儿目光全在韩通身上,魏仁浦大声道:“大许英雄回来!”
文官们也纷纷拱手敬佩地作揖。
个文官上前大声宣读圣旨,盛赞韩通与诸将士为大许英豪,击败与天子敌对贼寇。为天子定鼎东岛,扬国威于海外,宣王道于番邦,名君臣大义宇宙规矩,功在社稷、利在亿兆子民……
当着文武百官无数百姓,极大荣光加在韩通头上,他脸色涨红,连几个国公都露出极度羡慕目光。
正月积雪还没化完,天气依旧寒冷,但从望春门到马行街上,简直是人山人海,人们不顾寒意出来围观凯旋将士和浩大礼仪排场。有司官吏沿路大声叫嚷着在东岛大获全胜功绩,东京热闹非凡。
及至宣德门外时,忽然有人叫喊:“官家在城上!”
时间军民哗然,接连强盛国势、明显感受到日渐太平富庶,让大许皇帝郭绍威望无以复加,御街上热情万岁呐喊便可见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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