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皇或许觉得自己话还不够清楚直接,顿顿又道:“朕只想尽早结束战火和杀戮,让百姓早日免遭蹂躏之苦。”
宫殿内外,时间恸哭声起此彼伏,恍若国丧。
伤心屈辱大臣渐渐回过神来,进言将小野好古全族治罪,将其定为祸国殃民之罪人。成明却道:“亡者已矣,再辱小野君灵魂不妥,无须再问其罪,既为国而死,不论功过,仍可将其灵位祭入神社。”
天皇很少决定什事,此时众人听罢便无人反对,纷纷应允。
……数日后,韩通水师接近难波京港口(大阪),迎面便有艘华丽楼船驶来,上面挂着白旗。
平安京宫殿内,帷幔上绣着樱花图案,乍看仿佛闺房般,里面椅子上却坐着个男子。前面桌案上,摆着两样东西,张满是血迹遗书、份充满血泪控诉奏章。
殿室两侧躬身站立着许多公卿大臣,包括摄关大臣藤原实赖也在场,众人默然不语,悲伤凄婉之气笼罩着整座宫殿。
藤原实赖从各方解海陆几次战事,他心里已经很清楚,既要战争进行下去、又要维持平安京朝廷存在,已经变成不可能事!
时至今日,如果继续打,唯结果是丢掉平安京……平安京对日本国朝廷不仅仅是座都城,公卿贵族几乎全都住在这里,根基实力也在此地。如果丢失平安京,临时迁都,藤原实赖不认为现今君臣还能维持对全国统治;他们长久以来身份地位,也会变得如同草芥般廉价。
复杂局面,此时反而变得十分清晰明白。
战船上将士纷纷引颈观望,等着中军命令。韩通走上甲板,观察番那楼船不似平常见到日本船只,猜测可能是使者,便下令禁止动武,先把使者弄上来问问情况。
许久后,艘战船放下小船,划船把个使者送到木兰巨舰上搜身。
使者被带到韩通等人面前,当即鞠躬用汉话说道:“下官乃日本国国主派遣之使臣,拜见尊贵大许水师统帅。国主为接待大许将士,已在难波港备下大米、燃料等礼物,万望大帅能稍加克制,和睦相商……”
“咦?”旁卢多逊脱口发出个惊讶声音。文官对称呼礼节很敏感,这官儿上来就把日本国天皇称作国主,
这时有人鞠躬道:“只能以陛下名义诏令各地勤王,聚兵于平安京以南与许军贼寇决战……”
没有个公卿附和回应。事到如今,还有人持如此言论,实在是有些话难以说出口……所有大家才沉默如此久罢。
就在这时,帷幔中神秘至高人终于开口,他缓缓说道:“无论怎样,日本国子民将迎来极大苦难,朕心甚痛。
不忍再看勇士与百姓再白白送命。或许朝廷威信颜面将受到质疑,但日本国仍旧要存在下去,大和子民仍旧要活下去……”
“陛下!”藤原实赖听罢内心微微松口气,脸上却极度痛苦,扑通跪伏在地泣不成声。顿时许多人跪倒在天皇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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