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寅虽是小吏出身,但现在已有枢密府事官职,位置比昝居润低,好歹也是同僚。
昝居润也不拿架子,抱拳道:“言为定。”
张寅遂从简陋帐篷告辞而出,与兵曹司刘津等人道,沿着道路轻车熟路前去高崎府赴宴。
庄院后面山上有条小溪,从府邸侧面流到府前,今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许多人,在府前小溪边竹子上挂上纸签,多有年轻女子。还有些小娘用纸折船放在溪水里,时间在这山青水绿地方,却是道赏心悦目风景。
几个人来到府前,高崎君便亲自出门迎接,不断鞠躬,礼节甚是周全。大伙儿来到院子,高崎又引荐两个庄官,还有些管理土地武士头领。气氛十分融洽,有不会说汉话人,都鞠躬致意。
七月初七日本人也过乞巧节,张寅来到石见国差不多两个月,与高崎早已熟识,大早他就受到邀请前去赴宴参加当地人节日。
张寅戴上幞头穿上袍服,打扮新,从尚未建成工地帐篷里出来,先去拜见昝居润。工部侍郎昝居润就算在东京也是大员级别官僚,在东岛更是最高地位人物,又是文官同僚。
文官通常有个爱好就是游历结交,昝居润也不例外。张寅见着昝居润便邀请道:“今日是乞巧节,这地方没甚意思,昝公可愿与在下同往高崎府?”
昝居润听罢脸遗憾,伸手捂在腹部上皱眉道:“不巧得很,昨日张兄弟(指挥使张建奎,大伙儿约好在此地任何场合不称官职)请饮酒,不知怎地吃坏肚子,会去别人府上如厕不便。”
张寅听罢问道:“可是要紧?”
不会儿,浓妆艳抹歌妓也上台来,她们拿着纸伞,载歌载舞。当地人纷纷叫好,高崎与张寅谈笑评论:“她们技艺非常好,张君就算去平安京看到表演,也比她们好不太多。”
张寅随口附和,嘴上自然不愿意搅高崎兴致,但他实在没感觉好看……太拘谨,表演痕迹很重,当然或许只是不同地方人兴趣不同罢。
后来又有个和尚以及个画着白花脸小丑上台,逗得大伙儿阵阵哄笑。这下子张寅总算琢磨出来是怎回事,
昝居润道:“不要紧,兴许本来也水土不服,今日若不见好,叫郎中开些药服用。”
张寅也不强求,见时间尚早,便又与昝居润闲聊几句公事。大伙儿此番东行十分顺利,海上没遇到风浪,在高崎庄与当地人也相处融洽,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皆有。
石见堡工程不算大,毕竟墙体比较低矮,城堡也比较小,个多月地基和墙体工程已经建设大半;唯有那条人工运河还远未能建成。
不过看现在顺利光景,切不过只是时间问题。二人谈论番,都很乐观,在日本国站住脚跟已无问题,今后在妥善经营与当地人利益关系,开发矿山、建立贸易,兵不血刃就能完成皇帝意图。
张寅笑道:“待回凤池论功行赏,再与昝公畅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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