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质听罢大怒，说道：“李将军可问
是哪个县哪个吏收钱？本官必定亲自过问此事，将其严惩！”
李处耘道：“范公以为，惩罚
个小吏，能
郭绍没睡好，脑袋有点晕，最明显是眼袋重。不过他在议政殿尚能从容应付，来
二十几个人都是很熟悉大臣。
今日话题是哭穷。工部在赶着在黄河汛期之前修河堤，缺钱得厉害；兵部从各地调粮食布匹发禁军和卫军军饷，认为这种办法运输损耗极大，监督过程十分艰难。户部暗示从皇室内库拿出金银、铜钱、丝绸这些便于运输东西来弥补国库亏空。
郭绍也不掩饰，径直说道：“内库没钱。”
范宰相忍不住又老话重提，先说修黄河是多严重事，直接关系京畿和无数州县百姓安危，然后又提起在街上看到禁军将士喝花酒逛窑子。
“诸位将军，真该走出京城，到民间瞧瞧，百姓过甚
日子，军士过甚日子……”
朦胧白茫茫片，四下里全是雾，看不清在什地方，但这里似乎又非常熟悉。
个衣衫褴褛老妇出现在眼前，步履蹒跚地在前面缓缓地走动。
接着罗猛子圆滚滚脑袋出现在面前，用信任目光看着自己说：大哥，为你心中抱负，兄弟跟着你干！
忽然，两个人脸上全是血！
郭绍猛地惊醒，再次发现身边躺着个陌生小娘，她左眼角和颧骨位置疤很快让郭绍想起是谁。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，回顾四周时，见红烛摇曳，绫罗帷幔低垂，摆设精美，红色丝绸被面看起来能感觉富贵之象。
史彦超冷冷道：“范相公，你这是只见人吃肉，没见人拼命时候。范相公何不到战阵前面，看看是甚模样？”
在这种问题上，李处耘和史彦超没有任何分歧，李处耘当下便淡淡地说道：“臣随陛下班师回朝后，闲来无事，确是四处走过。
就在五六天前，臣在黄河边见到个老头在那下苦力。见其老迈力衰，便问他怎不让家里青壮来徭役，诸公觉得他是怎回答？”
众人不吭声，坐等李处耘说。
李处耘道：“老头言，老来得子，家中长子才十二三岁，受不起修河之苦；但殷实人家出钱贿赂县吏，县吏为凑够人，只有征发他们这种穷户。”
“陛下，你手在发抖。”玉清也醒。
郭绍深吸口气，定住神道：“没事，只是噩梦而已。”
玉清疑惑地打量着他。郭绍故作镇定道：“带兵打仗杀人太多，偶尔难免到梦里来找朕。”
但郭绍再也睡不着……臣子常赞他是雄主，但郭绍心里很清楚自己，心理素质并不是很好，缺少某种放得开豁达、或是君王无情。如枭雄曹操句“宁
负天下人，不可天下人负”，转眼之间可以因为点猜忌就杀掉热情款待他故交。这些郭绍根本没法毫无压力地做。
及至清晨，他便早早地起床更衣，赶着去金祥殿。因为今天正逢“三日小朝”，西殿议政殿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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