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肯定瞒不过金盏
耳目。郭绍对台子上表演已是心不在焉，心里琢磨着，张氏敢这
大胆，确实是因为曹彬受重用。不过，要对曹彬施恩，也确实犯不着去碰张氏，曹彬懂，只要他姨娘在宫里没出什事就行
。
庆功宴结束后，郭绍早早就离开金祥殿。他哪儿也没去，就呆在万岁殿自己寝宫。
许久后，远远地传来宫城城楼上钟鼓之声，郭绍手里茶杯顿时凝滞在半空，他抬起头，
时间侧耳听起那声音。
张氏这女子，不至于让郭绍太上心，可今天不知怎地，被她撩得心心慌慌。
郭绍向是不太会拒绝女人，不过他
郭绍沉吟片刻，说道：“金祥殿内，那多人还在宴席上，咱们先不说这事……朕先走，张尚宫等等再走？”
张氏也露出戏谑般表情，“陛下这是心虚？”
郭绍竟被这妇人如此说，言顿塞。
不料这张氏平时看起来十分知礼，此时却又悄悄道：“妾身听说越心虚事，越是想做。酉时，若陛下心虚没来，便听听城楼上钟鼓声罢。”
郭绍问道：“朕每天都听，为何今日专门要听？”
身拜，后退着回避……但郭绍着实不是叫王忠离开意思。他在想，起先和王忠说过几句话，明明问是编舞人，怎在此恰好“偶遇”是张氏？恐怕卢琼仙在这座皇宫根基还浅点。
“张尚宫平身。”郭绍语气温和地说道。
张氏轻声道：“妾身喝酒时弄花胭脂，便进来，不想遇到陛下。”
郭绍却想起她曾经说过话，或许见面要等数年。今日既然遇见，他就没有马上就离开，当下找个话题道：“朕瞧得出来这庆功宴歌舞、菜肴都挺上心。”
张氏道：“陛下满意？”
张氏红着脸，贝齿咬下，“陛下可闻钟鼓，体察那刻弱女子失意伤心。”
郭绍张下嘴，但觉得这言语下去不知还要耽搁多久，当下什也没说，从张氏身边离开。
回到御座上，歌舞欢宴依旧，但他感受又与之前不同，时常有点走神。
过得好会儿，郭绍才见穿着浅红上衣、月白裙张氏很不受人注意地独自从侧门进殿，在众妇人后面站着。
郭绍再看金盏时，金盏不经意目光却向那边投去。
郭绍笑道：“这样场合，人多嘈杂、心情浮躁，许多精心编演歌舞也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，着实浪费，还得心境哩。或许朕刚回京，是自个心浮气躁。”
张氏柔声道：“陛下若是疲惫、想静静心，三清殿是不错去处。”
她直低着头不能直视皇帝，此时却抬起头来，眼睛看着郭绍。那眼睛长得水灵灵动，仿佛会说话般，却把语言无法描述东西说出来，复杂情绪，纠缠中带着勇气。
郭绍被她这眼刺下，面上却忽然用玩笑口气道：“朕是怕三清殿，更非静心之地。”
张氏轻轻说道：“若真能静心，除非死心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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