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泰似乎并不生气,只是冷笑:“大夫人乃贵人,轮不上杂家在您面前说话,可今日可是您自找上来,怪得谁?杂家要是你,怕是没脸活,因为不贤被休回娘家,娘家人怕会觉得‘请尊佛回来’!”
这奴婢简直刻薄,竟然拿张氏说过话来羞辱自己!
曹泰又低声道:“白绫、毒酒,或是投井,都可以,死白,活着就是受罪。”
张氏指着曹泰鼻子,手指发抖:“你给滚!”
“哟,大夫人还掌管着符家,说不二哩?杂家侍候着大娘子,要不替您回禀声,符家女主人要咱们滚!”曹泰道。
张氏泪流满面,“在你们心里,还有比家世更重要事?”
符昭序微微摇头,沉吟片刻又道:“当然有,国家社稷。”
张氏时而痛哭,时而发笑。窗外阳光刺眼,但在她眼里,天地间仿佛充斥着惨雨凄风。初夏庭院绿意幽幽,亭台楼阁多姿多彩,但在她眼里,这富贵绮丽地方,却仿若没有灵魂死物,充斥着残酷。
她最后还是冷静下来,出门赶着去符大娘子去处。
不料刚走进道月洞门,便遇到杵着棍子宦官曹泰。曹泰脸笑意,上下打量张氏番:“大夫人来求情?”
张氏熟悉卧房内,当年来符家就住这里,不同是多年前糊窗户是红纸,还剪成喜字,房间里点着红蜡烛。
此时符昭序坐在窗前椅子上,把魏王决定告诉张氏。
“哐!”茶杯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,张氏震惊地看着符昭序,“夫君句话就要休?”
昭序道:“你嫁妆可以带走,聘礼符家也不要。”
张氏神情激动,摇头道:“难道们夫妻多年,连点恩情也无,却要拿这些钱财之物来权衡,那与件物品有何区别?”
张氏顿时觉得求大娘子没用,转身便走。后面曹泰声音又尖声道:“要滚出符家不知是谁……”
张氏想来想去,又去皇帝行宫外面欲见符二妹,她没法直接进去,哪怕这地方就在符家外院。只能先报上身份,说明来意,让侍从进去禀报。
侍卫没法进屋,便先把
张氏听到冷言冷语,心下便生出股恼羞。
曹泰却眼睛望着天,叹道:“弃妇……比寡妇丢人多。”
“你……”张氏勃然大怒。
曹泰却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大夫人,杂家劝您认命罢,别求,自己找上门求羞辱,何必作践自己哩?”
“你这奴婢,比狗都不如,轮得上你说话?”张氏怒不可遏。
昭序叹口气,沉默片刻道:“对符家家族而言,那点私情着实无关紧要。轻重有别。”
张氏听罢如遭雷劈,如木头样愣在那里。片刻后愣愣道:“就是符家件东西?夫君,你有思量过怎活下去?”
符昭序起身道:“你准备准备罢。”
“等等……”张氏猛地起身,脚下没站稳,扑通摔倒在地。
符昭序站定回头,却没去扶她,问道:“你还有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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