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王忠侍候皇帝之后,出行宫就直起腰,享受着别人恭敬态度,他说话口气也变,常副语重心长教训口吻。
个小宦官进来禀报道:“干爹,那王氏又回城。
吕春才道:“前几日才在魏王府见到长史,怎忽然病?”
仆人道:“主公何时有恙,老奴怕是没法知道。”
吕春才暗骂声,转身上马车,叫马夫赶车去另家。他娘,以前这些人知道他是魏王亲戚,个个挤破脑袋结交,酒桌上简直和亲兄弟样,现在有事竟然好像从不认识般!
吕春才后来无奈,只是叫人引荐就许以巨额好处,终于有人动心。
但世人似乎有从众之心,大伙儿见别人也不敢拿,就会留个心思;又舍不得那巨额好处,于是就四处打听想弄个究竟。
面传来个声音:“有种你去告官!”
王氏望着紧闭木门哭阵,回头看时,见群府里家奴丫鬟正在后面指指点点议论。她顿时好像被剥光衣裳在示众般,羞辱难当,赶紧埋着头逃出门。
她走到大名府大街上,眼泪朦胧视线,精神也恍惚起来。只觉得人世就如场梦般。
想当年,王家乃彰德军节度使,在方呼风唤雨,她是朱门大家闺秀,养尊处优受人爱慕敬仰。短短几年,竟沦落至斯……繁华落尽,切都仿若云烟。
不知走多久,王氏也不知自己走到哪里,她是恪守礼仪女子,很少出门,在大名府几年还对这座城不太熟悉。她用袖子用力擦把眼泪,把发簪、头饰拔下来,又从手腕上取下镯子,拿在手里,沿着街道寻找当铺。
番折腾,吕春才休掉其妻王氏,欲娶符家大娘子消息不胫而走;也有听说王氏被休,猜中此事,以流言四散。
总算有识之人还记得当年麻衣道人传言,便在私底下说开此事……人们听,无不深信不疑。因为当日皇帝说吕春才“胸有大志”,意图谋反;只有这推论,皇帝那句话才说得通!
于是任吕春才欲倾家荡产打点,也没人敢收,钱财愣是花不出去!鸟为食亡人为财死,可明摆着谋逆大罪,谁也不愿意为点铜物搭上身家性命。
当年麻衣道人面相之说又被翻出来,时间连《麻衣》、《火珠林》等书也卖得四处断货,些识字人昼夜抄书来卖。
皇帝本来就受人关注,此事有完整前因后果,既有玄妙又有故事,迅速从河北向更远地方扩散。
……吕春才这时候并非贪财,他现在需要钱财打点上下,想找人求情,手里钱越多越好!
他先去求见搜他家礼部侍郎卢多逊,但被拒绝。又打算通过河北官场人引见,但大多数人听说他惹谋逆案,都唯恐避之不及!
大名府长史府前,个家奴从角门出来弯着腰恭敬地说道:“吕将军久等。”
吕春才忙问:“怎样?”
那仆人陪着笑道:“对不住,家主公病卧在床,不便见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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