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良杯接杯地猛喝,因为杯子太小,便拿起酒壶径直灌大口。
“你别副不高兴样子,出征前不好生快活,北边可是苦寒之地。”红莺柔声劝道
俞良支支吾吾道:“在岭南救性命徐二娘,后来才知道,她是宫廷女御医陆岚身边婢女……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“陆岚?”红莺沉吟片刻,看着俞良沉声道,“这个徐二娘,你可得抓牢。”
俞良道:“红莺娘子何出此言?”
红莺白他眼,摇摇头道:“你幸好没科举为官,这简单事也不明白?陆岚是陛下身边人,听说曹彬大军在岭南受瘴气所困,亏得陆岚开出良方,你想想陛下能不感激她?还有此女是枢密使王朴义女,救过王朴性命……这都是些什人?陆岚句话,或许比你拼十次战功也管用。那徐二娘虽身份低贱,但她见得着陆娘子,你现在懂?”
俞良道:“徐二娘待那好……怎好利用她?”
想去红莺家。红莺听说他要北伐契丹,晚上却是做大桌好菜好酒招待,今天特别热情。
红莺坐在对面,上下打量番俞良,端起精致小酒盏,说道:“这杯敬俞十将是条好汉,大丈夫正当为国雪耻收复失地!”
俞良听得挺起胸膛,大模大样地受杯酒。
不料红莺饮罢又忍不住说道:“俞郎虽晒黑点,看起来却还是俊俏细皮嫩肉,那契丹人可都是野兽魔鬼,你这样人……”
俞良听罢有点不高兴道:“是不是大丈夫岂能貌相?那平素凶狠壮实之辈,不过欺软怕硬,上阵吓得直哆嗦,本将又不是没见过!哼!”
红莺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这不是利用,她待你好,你待她更好便是。俞郎听回,何曾害过你?今日听说俞良要北伐契丹,是真心愿你好……现在残疾变成这般模样,全拜契丹人所赐!
若非如此,才懒得点拨你。这是个巧合机遇,看似简单,实则大有可为。说不定将来俞郎真能进入陛下嫡系将领圈子,荣华富贵娇娘围绕何愁不得?到时候你怕看不起这个残疾妇人。”
俞良听罢仰头口把纯银盏里酒水喝尽,“唉”地叹声。
他手在粗糙结实皮革护腕上摩挲着,转头看这房间,绫罗帷幔低垂,雕窗紧闭,红烛闪耀着朦胧光。富贵摆设,看不清光线,充满柔和气息,温柔乡也不过如此。
俞良曾经对红莺很生气,但现在却完全不记恨她,男女之间纠缠仿佛就是这般,恨不起,却入不心,纠缠不清、道不清。
红莺听罢说道:“俞郎多杀几个契丹人,最恨契丹人!”
俞良故作豪爽道:“喝红莺娘子酒,上阵多杀敌回报你!”
红莺笑道:“俞郎这回似乎说话都不同哩。”
俞良道:“二娘便常说很威武,以前不觉得,而今却深有感受,那战阵上枪林箭雨,不是也挺过来……”
“二娘是谁?”红莺似笑非笑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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