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官又是拜:“下官奉节帅之命,前来与杨大帅商议布置迎驾之事。”
文官口中节帅,便是杨业丈人折德扆!
但杨业没有亲戚间嘘寒问暖,
邠州,即静难军治所,静难军节度使折德扆。
杨业感觉到什……之前直心中忐忑,却拿不准究竟什地方不对,此时终于明白。
当天晚上,前锋人马在乾州准备好行营里扎营。西北夏日,天气晴朗,行军扎营并不算艰苦,只要在营地里点些药草驱蚊虫便可。
忽然有将领来报,邠州前来负责接待联络*员到。杨业便叫人迎进来见面。
此时杨业奉旨为前锋主帅,手握禁军控鹤马军直、虎贲军个军兵权,在军营里他权力最大……但是,杨业回顾左右,从上到下全部是禁军将士!
当日大朝之后,郭绍在重臣面前宣布决定西巡,随行除两万多禁军,还有大批官吏、名士、商人。魏仁浦和卢多逊负责安排此行,联络西北各部。
此次行军部署,前锋不再是史彦超,而是杨业。这是比较受朝廷诸公关注细节。
郭绍依旧让符金盏监国,等他离京前夕,符金盏就会到东殿处理奏章。他提前与后宫家眷道别,又在滋德殿与符金盏相见。
走出滋德殿,在石台阶上时,忽然被石板上落叶吸引。郭绍低下头,见地面上留下阳光斑驳影子,抬头看时,树上枝叶正茂,风起之时“哗哗”作响。
夏日午后,宁静环境叫他感到有丝慵懒。但是,不能驻足,脚步依旧要刻不停地走下去。
是,将士们都得听他军令;但若他军令明显违背圣旨意思,这些将士会听他?他个北汉降将,暂时接手禁军兵权,什威信都没有!
杨业却不能抱怨什,因为作为皇帝卫队前锋,本身应该是种莫大殊荣。
“哒哒哒……”大帐外马蹄声时起时落,杨业抬头望去,营地上尘雾朦胧,夕阳在尘雾后面灰蒙蒙仿佛笼罩上层光晕,如同他心情样十分不清爽。
过得会儿,个头戴乌纱、身穿圆领文官被带进来,抱拳道:“下官魏海超拜见杨大帅!”
“免礼。”杨业道,又指着侧板凳道,“请魏使君入座。”
郭绍心想,等自己该做事都做完、心愿也完成,便找处宁静地方,与符金盏闲谈、下棋,回忆那些曾经风风雨雨。
不过,首先要拿下河北失地,才有安宁心境。
……因为不是出征,大军路缓慢向西而行,皇帝仪仗大张旗鼓十分雄壮。行两万多人带着很多辎重,很快到西京(洛阳),然后进入关中,在京兆府(西安)逗留。
郭绍下旨地方只需准备禁军粮秣、切从简,但每到个地方逗留,都有安排行营行宫,以及犒军和宴会,耗费也是不少,难以避免。
他们离开京兆府后,向西北方面行军。杨业率控鹤、虎贲左厢骑兵数千人,刚出京兆府就得到军令,大军要在邠州停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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