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注意到,人群里围观小娘、媳妇,看他时候,脸蛋都红扑扑。时隔不到半月,他感觉自己好像投胎换骨般。
拿朝廷好吃,想跑就是重罪!
下面老三嘀咕道:“谁愿跑哩,每顿吃干饭,赶俺也不走……”
几天后,张大等两兄弟拿着钱财回到张庄,就像做场梦样!半个多月不见,他们摇身变,“衣锦还乡”。
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出来围观,张大昂着头,被熟人七嘴八舌问,也答不过来,时不时说声:“皇帝发。”“吃是皇粮,俞书生说,粮袋上写着太仓字,皇帝从自家粮仓拿出来……”
百姓们听到皇帝词儿,无不敬畏地看着他们。张家兄弟时间变成皇帝侍卫般。
芴头,皮革腰带;下身麻布裤子,颜色稍浅,整套颜色很有层次感。千层底靴子穿起来也很舒服。
指挥使也笑道:“听说那沈陈李织造做都是达官贵人衣裳,做东西当真得!威风!”
张大瞪圆眼睛,看着自己三弟,前后转两圈,“啧啧”发出两个声音道:“娘,难怪说人靠衣装马靠鞍,三弟这模样儿哪愁讨不着媳妇?!”
俩人腰也直起来,吃饱饭也有精神,在那里说个没完。
老三道:“要知从伍这般好,早该来哩。”
他们家破院子里更是挤满人。老三把自己得安家费到屋里交给他娘,张大却不动声色看五弟眼,故意当着众人面,把钱袋子里铜钱摇“哗哗”作响,还把布斗开看。又故意大声道:“天子下圣旨,俺们立功,发便不是布,要发绸子金银哩!”
众人哗然。
至于什矫诏风险,张大还没那意识,况且这村子里,谁知道天子事?
张大学着军营里武将们样子,抱拳在侧,说道:“官家厚待将士,俺们敢不效死?”
身破烂骨瘦如柴张老汉,和乡邻说话时,语气不知不觉已经变,俨然德高望重乡老般。众人说话也十分客气,口个张员外。
……过十来天,开封府指挥人招齐。指挥使也不练兵,只叫大伙儿稍稍站好队列,告诉他们是要去江南大营。
东京是大周国都,却要去江南,大伙儿也不清楚为啥,不过大部分都是老实巴交农夫,十分听话,每天有饭吃,叫去哪就去哪。
很快,好事来!不仅管饭,还发钱!
人贯铜钱、匹布,作为“安家费”。指挥使说得有阵不能回家,训练完直接上阵;给大伙儿几天时间回家送“安家费”,然后开拔南下。
指挥使连说几次,必须回来。所有人已经登籍造册,三年内不听军令,逃兵要杖打五十、流放三千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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