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听罢声不吭,韩通不瞪眼,在那里翻白眼。
王朴冷冷道:“史将军说得好轻巧,从东京到河西瓜州两千多里路,禁军几万骑西征要花多少钱粮?你知道今年北伐
郭绍在这等场合几乎没有排场,身上穿着件旧紫色圆领袍,头戴乌纱幞头,不知道以为他只是个文官。他在上位入座,与诸臣见礼罢,便道“赐坐”。
郭绍看向卢多逊,“卢辅政是亲身去往西北人,朕想先听听你见解。”
卢多逊忙站起来向上位作拜,又向左右大臣执礼,声音有些紧张,谨慎地说道:“西北方略,河西尤重。此地土地肥美,盛产牛羊马匹、粮秣充足,为久守之地;更兼汉家在此地扎根经营数百年,更易归顺。朝只要能据有河西,向西可防备西州回鹘等诸部,为长久之计;向东可东西夹击陇右诸部,使其腹背受敌不敢轻易东进……”
郭绍问道:“如何据有河西?”
卢多逊沉吟片刻,说道:“微臣以为只能缓图,可以联盟、商贸、朝贡等法子先在诸部中建立威望……”
下午诸公陆续来到议事殿,皇帝还没来,十几个人在闲谈中很快聚成小圈子。共才十五人,武将六人,殿前司、侍卫马步司各三人;文官九人,枢密院二、政事堂三、内阁四。
昝居润进来,左攸便问:“昝侍郎要事办妥?”
昝居润脸上闪过丝失望,忙抱拳道:“已经妥。”
开口说话,俩人便谈论起来。人应该是群体生灵,合群能感觉自在很多;特别在这等场合,大伙儿都在谈论,若是有人被孤立,大概会感觉很不自在。
韩通和史彦超便是那种被孤立人。韩通等着双大眼,好像别人欠他钱似,时间没人和他说话,因为谁都不想拿热脸贴上冷屁股,莫名其妙上来碰鼻子灰,当然会找交好、好相与人说话。
话还没完,史彦超冷冷道:“你倒真是个痨种!回来连被收买路钱、抢劫,人被杀个精光,小命都差点丢,不请兵去报复,却说得那麻烦。”
卢多逊席话被硬生生打进肚子,脸上青阵白阵,看着史彦超,说不出话来。
王朴与魏仁浦等人面面相觑。
王朴实在看不下去,问道:“那史将军以为,要怎用兵报复?”
史彦超稍思量,便道:“只需禁军数万精骑,从陇右开杀,把陇右吐蕃、党项全部赶走;然后杀到西凉甘州,驱逐蛮夷,收回整个河西,与瓜沙归义军会合。”
史彦超则昂着头,时不时冷笑声,看人目光里带着蔑视。“大周第猛将”派头是做足。
韩通和史彦超之间也不说话,似乎相互都看不起对方。
杨彪腿已经好得差不多,最近回到殿前司上值,拐杖也不杵,伤似乎恢复得不错。
就在这时,个宦官先走进来,说道:“皇帝驾到!”
众人立刻散开,分文武两边,按照职位高低分列。等郭绍走进来,大伙儿便跪伏在地高呼万寿无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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