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少卿平身。”郭绍道。
左攸道：“谢陛下恩。”
郭绍抬起手臂，向侧面挥
下。不是对着曹泰或者谁挥袖，就对着那边
空墙。曹泰没敢盯着皇帝看，但这时迅速反应过来，向两边宫女招招手，屈膝向外面退出。
郭绍这才开口道：“
今天找左少卿见面，是想问你个事。”
左攸忙道：“请陛下垂问，臣不敢欺君，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！”
“喏。”曹泰拜道，然后小步后退着出门。
郭绍顺手把障刀往刀鞘送，递给侍立在旁边宫女，下颔向侧面轻轻扬，示意她挂回墙上去。
那宫女双手接过去，手臂竟然像筛糠在抖起来。郭绍看她眼，忍不住开口道：“它又不会自己跳起来伤你，怕什
？只要人真正学会使用兵器、尊重它，不滥用就不会有多大危险。”
说完郭绍才知道自己白说。宫女完全不懂，急忙颤声道：“奴婢知罪，奴婢知罪……”
郭绍不再理会她。
东殿作为皇帝休息套房“养德殿”，墙边花盆里植物已经换成芍药，紫色花朵正开旺。这厅堂两边通风，凉风中带着淡淡花香。
郭绍起身在墙上取下把障刀，轻轻按，便听到机关“咔”地声响动，他右手抓住刀柄轻轻抽出来。薄而锋利刀刃让郭绍心下轻微紧。
股纯牛奶般腥膻味儿扑面而来，是抹在刀上黄油。因为这把刀基本成摆设，抹油是防锈。
兵器确实天生有种危险气息。郭绍握着刀柄，所以刀刃伤不着自己……但是，这并不妨碍危险刀刃叫人心生寒意。
这种感觉很微妙，既有些惧意，又有某种亲近。
郭绍点点头，神色很温和，目光
左攸进来之前，短暂等待。这短短时间里，郭绍来不及详细地复习理清思路；本身其中关节也不清晰，很多事儿都是靠猜。
不过，在这纷乱事儿中，郭绍心里有个很清楚念头，也是最核心理念。那便是：现在还不是内耗搞平衡、削弱自己爪牙时候。
否则无力对付外患，以后造成屈辱无奈，照样愉快不……如果北方国防防线不完善、纵容外敌坐大，将来动不动就被迫求和，处境可想而知。
郭绍坐在这个位置上，不得不把眼睛看远点。
这时左攸跟着曹泰进来，走到郭绍坐桌案前面，跪伏行大礼道：“微臣奉旨觐见，吾皇万寿无疆！”
人长着柔软皮肤，牙齿指甲也不算锋利；兵器能极大地提高男人战斗力。虽危险、却依赖它亲近它。
就好像人也跑不多块，却可以凭借良马达到风驰般速度。骑马也有危险，如果不慎从飞驰快马上摔下来，性命堪忧。
男子物欲里，就很容易包括宝剑、良驹这种东西。因为畏惧远离危险，就是在远离力量；力量延伸，却能带来很深快感。
就在这时，宦官曹泰入内，躬身道：“禀陛下，左少卿到。”
郭绍抬起头道：“宣他觐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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