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值回家,族弟李良士又来见李处耘。
李良士以足智多谋儒士自居,认为李处耘是武将在谋略上不足。其实李处耘很少听此人建议,只是觉得族弟头脑还算聪明,至少能在些疏忽地方提醒自己。
亲身走过路,那些风风雨雨经验和直觉,不是靠说道理能比。
李良士进来便说道:“想不到范质出头,真是无心插柳,歪打正着帮主公大忙。范质是宰相,不说有堆党羽,至少和很多官场上人有交情;他出面说那事儿(反对符
左攸和黄炳廉等人站起来,躬身拜道:“恭送陛下。”
宦官唱道:“皇上起驾!”
……左攸心事重重地走出皇城东华门,在自家马车前不由得回头看眼巍峨宫城,时间似有感慨,不由得叹息声。
他上马车,从车上拿出纸笔来,拿舌头舔下笔尖,便想写封信告诉李处耘今天事。
但左攸提起笔,在摇摇晃晃马车上却无法落笔……如果这事儿再被人知道,那不是更坐实勾结之事?
如果再想深点,也可以猜忌李处耘、范质、左攸是文武勾结,结党钻营!
左攸时间如坐针毡,转头看黄炳廉。黄炳廉目不斜视地提着笔在写着什,若无其事……整个东殿书房里都很安静,死寂般安静!
左攸这时真想把这份奏章撕!但是,他明白点作用都没有。就算黄炳廉没看到,奏章先是通过枢密院分类编号(符金盏在金祥殿西侧执政后,所有奏章就要分类,然后分别送到东西两殿)。而且,史彦超还可以继续上书。
狗日史彦超!左攸在心里暗骂。
左攸无奈,依旧把史彦超奏章放在堆里,只希望郭绍到时候看不到……郭绍不是每件奏章都批复,有些他不愿意办,就会打个记号,然后送回枢密院、政事堂,叫大臣们酌情处理。
皇城司有帮人,是在内部暗查*细。从未听说郭绍授意皇城司监视内部大臣,应该也确实没有。但事儿就怕万。
左攸从未觉得像现在这种忧惧。
他终于作罢,放弃告诉李处耘打算。有些事,没把握时候干脆什都不做,大概应该这样。
……
当天,李处耘还不知道史彦超上书事,但他却闻到很莫名危机气息。大概是常年打仗人,如果对危险没有直觉,很难不吃大亏。
接下来半天工夫,左攸整个人都是恍惚,心神不宁。他能有今天地位和前程太不容易,如果在这种破事上和皇帝产生隔阂,实在太过难受。
……可是,郭绍翻看奏章上贴黄时,很快就发现史彦超奏章。而且他很关注,因为像史彦超这种人,平时基本不写奏章。
郭绍看内容,忍不住从屏风后面观察左攸,隔着薄薄丝面,左攸脸色似乎很苍白。
就在这时,宣德门外钟鼓之声传来,酉时已到。
郭绍拿着手里奏章沉吟片刻,便站起来:“你们做完今天事,便自行下值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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