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中乌云密布,春雷响动代替炮声,雨下得很小,却是淅淅沥沥把泥土慢慢打湿,湿润泥土被无数人马来回践踏,军营里时间泥泞片。
左攸望着雨幕,叹息道:“真是天不助也,老天不让大周收复幽州!就算没下令撤军,这雨不赶紧停,咱们同样没法攻城。”
王朴却感叹道:“这雨下得好,省得咱们将此役引为憾事。”
他低下头,想起东京城内修建那座“宣仁功德阁”,内心渐渐承认,战前自己和诸大臣为功成名就,直怂恿皇帝北伐,确实被名垂青史欲望蒙蔽真相……限期破城、突袭战略,无法把握因素实在太多。
……
次日早,枢密使王朴召集“幽州前营军府”*员、诸路军少数武将在中军大帐议事,宣布皇帝圣旨,下令撤军。
先商议个撤军部署和方略,然后继续召集军都虞候以上武将到中军进行具体部署。
众将议论纷纷,个个都不甘心。此战,周军尚未遭受过真正失败,到达幽州快个月,数次大战下来阵亡数也就千把人,武将们认为还能打败辽军建功立业!无法理解皇帝为什要撤军。
后来有人问王朴,皇帝为什不亲自传旨。这时候郭绍病倒消息才传出来。
负面情绪蜂拥而来,他感到万分脆弱。
但是,已经身处这个位置,他不会认输。就算死缠烂打,也要卷土重来!因为为那个宏大目标,已经死太多人、太多他关心人,放弃是不可能!
“咳咳……”郭绍捂住嘴忍着咳嗽声。
他感到疲惫,袜子也不脱,蹬掉靴子就上床睡。睡梦中噩梦不断,仿佛身在火山之中。
……当晚,侍从发现郭绍脸通红,脸上烫人。吓大跳,急忙连夜把王朴和左攸叫进来。
前营军府个文官离开中军大帐后,私下里议论:“照现在形势,幽州城不容易下子攻破,陛下又损结义兄弟,恐怕不得已才撤军,所以才佯称龙体欠安……”
“为何要称病?”
文官悄悄说道:“折损大将,然后撤军,有战败之嫌……因病撤军,便是暂且饶辽人命。”
不管如何,枢密使、干大将共同认为命令还是有权威,诸军依照军令开始准备撤退……炮火还没马上停,据前营军府意思,是为迷惑敌军、隐藏意图。
但次日火炮就不再轰鸣……因为下雨!
左攸急连念叨几遍:“陛下向身强力壮、龙体康健,怎会突然病?”
王朴顿时恍然,急道:“老夫义女在疗伤营,赶快派人把她叫来!”
左攸道:“王使君义女?”
“就是陆岚,陛下从蜀国找回来女神医,把老夫病治好人,老夫年纪大,让她做老夫义女。”王朴道。
左攸忙道:“那赶紧叫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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