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部陆续停止,依照中军部署,分营地驻扎。
郭绍等待中军设营地时,坐在马上向东北方向望许久,那是幽州方向;幽云十六州是个千年难以释怀地方,特别是对于生存在这个时代人,意味着太多太多。王朴和李处耘等文武都把他动作看在眼里,皇帝随时都是身边人关注对象。
但取幽州,至少不是现在;将士刚刚打完大战,人马疲敝;诸事准备也未完善。郭绍长吁口气,翻身矫健地从马背上跳下来,顺手把将缰绳丢给前面武将卢成勇;他没有用马鞭,因为坐下黑马完全不需要鞭子。
郭绍又眺望南面,地平线上什也看不到,只有些村庄在视线内。但他知道黄河已经很近。
这时候黄河上预先搭建浮桥前锋可能也要完工。大军只要过黄河,东京就几乎在眼前。他仿佛看到东京繁华,特别这个季节,草木繁茂生机勃勃,亭台楼阁在河流清水之间,却人口密集,与边关全然不同景色……
劳王师。”
郭绍道:“前营军府给你们军令,准备粮草完善就够。”
“是,末将已遵命备妥。”
就在这时,郭绍又看到前面有大群百姓,便问追随上来慕容延钊:“朕已下旨,沿路不得扰民。这大排除,大臣又要上书劝谏耽误百姓耕作农务。”
慕容延钊忙道:“百姓不是官府召集来,是他们自己要来看热闹。”
宫廷里美丽多姿女子、锦衣玉食日子就在近前;以及挂念着他回去家眷,此时郭绍着实有种回家般感觉,很温暖。他时间十分愉快放松,就好像劳累身体泡在温泉里,软绵绵,已将连续精神紧张暂且抛诸脑后。
他顿顿,抱拳道:“末将不敢隐瞒,民间有传言,称陛下是天神大羿转世,因此来看神……”
郭绍听罢愕然。随行王朴等也没吭声。众人都知道,羿就是传说中射掉九个太阳,救天下于烈日烘烤人,算是个正面神灵。民间如此流言,恐怕地方*员也不便制止。
郭绍等前行阵,竟然发现路边点着香!众百姓在远处土地上对着黄顶盖方向作拜。
王朴等都没有进言禁令。郭绍寻思会儿,便释然,反正身边人知道他还是人就行。将士对自己有点迷信,说不定还能提高士气……战争脚步,还没有到停止时候!
他当下又传令:“大军人数众多,禁止进城,今夜便在城外扎营修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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