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瞬间,郭绍发现自己对赵匡胤切仇恨都没。他感到有点意外,确实人死,便是化解恩仇有效法子。郭绍脱口道:“这下与他恩怨都扯清。”
然后郭绍毫无负罪感。
其实下意识想,赵匡胤没什罪,他只是郭绍仇敌而已……杀个无罪人,郭绍仍旧毫无压力,几乎连点感受都没有。
并非他做过武将、就不是人,而是:现在杀人完全不用被制裁!杀人之后忧惧、恐慌、甚至辈子都不能踏实感受,不是因为干件不对事、不是因为伤到同类生命而有负罪感,而是:怕被抓住,以命抵命,担心是自己处境。
当这切制约和天经地义清算都真正消失时,郭绍感到杀人几乎没多大感觉。确实人走到人间最高位,能真正体会到超越切凡间规则为所欲为!但他依旧不愿
郭绍懒得与其解释争执,因为卢成勇已经提起佩刀,时间也来不及。他自问,赵匡胤最后骂言真看走眼。郭绍觉得自己心里仍旧装着阳光,但是,在世上如若不问原因地仁慈高尚,不能适应人世,也不符合他人性。
他有争强好胜之心、有某种真正战胜个强大敌人欲望……就是在这个历史大潮之下,把国家治理得比宋朝更好、有更大功绩!而赵匡胤是个最好观众。
郭绍确实想过让他活下来观赏结果。可是,其实最终也达不到郭绍想要效果,因为赵匡胤还不知道赵家王朝究竟是什个样子,没有对比;赵匡胤更不会在仇人面前真正服输,对个看不顺眼人(郭绍),无论那人做什在他眼里都有诟病地方。况且,赵匡胤要是活得太久,风险就不可避免。
就在这时,卢成勇粗,bao地把抓住赵匡胤发髻,对着其脖颈刀刺下去,半点停顿都没有。
赵匡胤连叫都没叫声,股鲜血就从他被刺破动脉里彪出来!卢成勇头脸,手上全是血。杀人,确实也会把自己弄得满身血污。周围几个大臣和赵匡胤那几个兄弟脸色都变。
赵匡胤软软地倒在地上,四肢还在抽搐,大睁着眼睛,但是目光已经涣散。
李继勋、石守信等三人也是呆立在那里,瞪圆眼睛看着……他们追随大哥、曾经以为成大事者,就这样被杀?!他们脸如死灰,恐怕也直观地意识到自己下场。
郭绍冷冷道:“把他头颅割下来!”
卢成勇依言抓住赵匡胤下巴往上拽,右手刀砍在他脖子上,然后拿起脚踩刀背,听得“咔嚓”声,他又挥起刀锯几下,娴熟地把头颅割下来……卢成勇以前是小底军(后改铁骑军)士卒,久经战阵,因为那时候首级能领赏,对割首级似乎非常熟练。此时他上半身全是血和肉末,和刚刚作案后凶犯模样差不多。
卢成勇把头颅提起来,血淋淋地拿给郭绍看。确认死……没有人失去脑袋还能生还,简直死得不能再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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