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
林仁肇砸吧下嘴,他之前没吭声,说到酒立刻就本正经道:“末将爱喝女儿红,酒味也不错……”
郭绍这便端起菜汤“呼”猛喝口气,“哈”地叹出口气。
众人见状,也开始吃喝起来。郭绍又撕块麦饼,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,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符金盏……那次带她出城跑马,她也尝过这种军粮。
在熏黑陈旧帐篷中,满地黄泥军营里,周围群粗糙脏兮兮壮汉,郭绍却是脸陶醉。他仿若看到那明眸皓齿佳人,如玉柔薏拈起块麦饼,朱唇轻启,贝齿轻轻咬口。慢慢咀嚼,能尝到麦清香,以及丝丝甜,虽然淡却不腻。
郭绍口中生津,将粗麦干饼吃得像山珍海味样美味。
大帐内,郭绍和文官武将们靴子上全是黄泥,灰头土脸,身上是硝烟和尘土留下痕迹。侍卫把郭绍用铁盅盛上菜汤,又拿两块麦饼上来。他回顾左右,大伙儿都看着自己,默默地等着郭绍先动筷子。
众人兴致不高,武将们过得惯风餐露宿、粗衣淡饭日子,因为大周战争频繁,出征日子很多;但要说吃这种东西很舒服,自是谈不上,能坐在皇帝旁边人都是大周最有地位批人,在东京时不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,显然不是吃这种玩意。
但皇帝都和士卒样餐食,大臣们不敢在这种小事上乱来。拿郭绍话说就是:在前方拿命在拼将士都吃得,咱们在后面驱驰将士人,还吃不得?
郭绍回顾左右,微笑道:“等拿下晋阳,在金祥殿设宴为诸位庆功,咱们吃喝个痛快,你们都想吃什?”
群人还比较拘谨小心,纷纷只是谢恩。高彦俦这时却道:“有酒有肉就好!”
众人愕然看着皇帝,也似乎觉得吃食很美味,大伙儿遂大吃大喝,享用着晚餐。
王朴笑道:“老夫倒是想起当年曹孟德‘望梅止渴’这个事,今日陛下是望酒肉解馋啊!”
“哈哈,着实如此。”几个大将跟着哈哈大笑。
及至晚上,晋阳城外篝火成片,在黑夜里就好像遍地繁星样。战场上厮杀也暂时回归宁静。
……但这种放松仅仅持续到次日早。天刚蒙蒙亮,鼓号声和战阵上吵闹声就再度喧嚣,不多久,炮声也轰鸣起来,火光硝烟四处都是。
“对,对……”虎贲军武将王璋嘀咕道,“只要不吃素,嘴都淡出鸟来!”
“哈哈……”众人不禁哄堂而笑。
郭绍也不责怪王璋话里抱怨,满带笑意道,“烤羊肉怎样?叫御厨精心烤制,先洒上香油和调料,然后用小火层层烤,金黄金黄颜色……”他看着面前自己磕磕碰碰凹凸不平粗铁盅,“割下来用玉盘盛放,肉香四溢,口咬下去,满嘴都是油。”
这时有人已经咽下口口水。
郭绍又道,“佳肴还要配好酒,十八年以上糯米酒何如?大喝口,酒香醇厚,沿着喉咙直暖到心坎上,喝得人浑身暖和飘飘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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