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赵匡胤都是懂得如何收人心大才,当然不会因此就真受宠若惊。他很冷静地明白北汉主为什想用自己,若非被逼得急想不顾切守城,会真信任自己这个在周朝就能干大事人?不过赵匡胤还是表现很感激,脸动容地谢恩,然后又道:“臣不敢欺君,臣之所以投大汉,是因与周国当权者结仇,周国主郭绍不会放过臣。臣闻晋阳危急,忧心忡忡,连头发都白……故臣心想守住晋阳,打退周军进攻,这也事关臣之生死。”
他这说,周围大臣都频频点头,从这种关系上,赵匡胤还是值得信任,他起码不会想着开城投降。赵匡胤想让北汉国君臣相信,就是这点,也足够。
赵匡胤不说没有用表忠话,他就提这几句,当下就话锋转,径直上策:“固守晋阳,等待辽军来援。此方略是朝中诸同僚共识,臣也认为别无它法。国只需件事:死守晋阳!”
他拜下,继续道:“不过周国主往昔有个外号‘郭破城’,此人攻坚是出名。防守他进攻城池,就有些讲究。因为此人作战不遵循常理,往往十分稀奇古怪,又善歪门邪道,比如用火药炸开名将刘仁瞻防守寿州城,古今闻所未闻。在这等事上,便要有所提防。”
北汉主道:“朕请赵将军先详细将战守之法上奏,再委你重任。”
户外光线十分明朗……好像是傍晚进屋,才过没多久感觉,现在天亮?他这才意识到,自己在屋子竟然干坐整整晚!
他又想起李继勋看自己目光,似乎自己身上哪里不对,他见桌案上有面梳头用铜镜,遂走过去看,顿时自己也吃惊。只见两鬓竟然长出很多白发!他才三十出头年纪,也许是昨晚夜就多那多白发,两鬓都斑白。
“唉!”赵匡胤时顾不上这些,忙换衣服出门。
……他奉旨走上晋阳皇城大殿,发现这不算大朝,没有文武百官,但两旁依旧站不少文官武将。他们好像在议论着什,等赵匡胤进去,便都纷纷侧目,许多人也面有惊讶。赵匡胤知道是自己白发之故。
“臣叩见陛下。”赵匡胤身份已是北汉武将,故有模有样行大礼。
赵匡胤立刻说道:“臣自当倾囊上奏。为固守晋阳,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!”
台阶上北汉主,下面很难看到他表情,因为不该仰着头盯着看,赵匡胤只听到个年轻声音道:“爱卿平身。”
“谢陛下恩。”赵匡胤道。
北汉主道:“听郭丞相进言,赵将军熟悉周军,劝朕用你参与防务,赵将军可愿为朕效力?”
赵匡胤听到这里心道果然如自己所料,当下并未欣喜,却沉住气,立刻拜道:“回陛下,臣既投陛下,便为(北)汉臣,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自当为国效力。”
“好,好!”北汉主口气里有欣慰感觉,爱才之心溢于言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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