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钧当即下令杨业为主帅、冯进珂为副帅,另派监军,叫他们调集侍卫司精锐南下拒敌。
……杨业领旨走出宫城,在台基上不禁稍稍驻足眺望番周围景象。入眼处是座古城景象,天空蔚蓝,地上却是又土又黄,高大城楼与下面山脉成辉映之势。(此时晋阳不在太原城区,在太原南面、晋阳湖以南,西侧靠山。)
这里就是“龙城”,因为唐朝灭亡后很多皇帝都是在此发家。这座城繁华程度与中原大城无法相比,但在杨业看来也是人口很稠密都市……相比他出身麟州,着实是个能施展广阔地方。
杨业思绪仿佛又回到成长故土麟州,那个长城附近边陲小城。满眼黄土沟壑,黄沙漫天,周围人口稀少。他出身不低,家父便是麟州刺史,但他从小就想走出那个地方,期待更大天地。龙城晋阳便是曾经梦想之地,弱冠则到晋阳投奔北汉主;显赫战功让他在晋阳占住脚跟,赢得北汉皇帝信赖。
杨业收住心神,当即便回家与妻妾道别,准备率军出征。
北汉国立国比大周还稍短,当年郭威进军东京后,刘家才在晋阳称帝;但晋阳城年头就太长,包括这座作为皇宫建筑群,都不是北汉国建造,他们没钱,仅有国力全部都用在军事上。
宫殿中陈旧斑驳墙壁,连地上铺地砖石都是破,用些边角石料拼镶修葺过,整座房屋颜色基调灰黑。
唯有些丝织品、摆设增添几分鲜艳,还有国主刘钧身上衣冠较为体面。刘钧在暖阁里面走来走去,门外司空大臣郭元、大将杨业冯进珂等都弯腰躬身侍立,他们不能抬头东张西望或去看刘钧,只能看到破损砖地上黑色人影在晃动,那影子手会儿背着、会儿又在前面搓。
周国皇帝御驾亲征!刘钧此时心里带着恐惧,感觉今年周国是要下血本动真格;大臣们议论周朝此时形势,也是这判断,北汉国应该已成为周朝主要目标。
刘钧此刻忽然有点后悔,他惋惜在二李谋反等机会下,没有全力对付当时动荡周朝;也许那时也不定能成,但起码争取过……今天他才真正认识到,在弱肉强食世道,自保唯出路是让敌人灭亡。人便是如此,无论别人讲多少道理、讲百遍,自己没有领悟都是白搭。
最与他儿
以前他不想进取,是因既没有信心、也没有动力。高平之战后,周国柴荣带兵围晋阳个多月,刘钧亲身感受到难以战胜周军;加上他没有亲生儿子,所以只想自保。而今却发现自保也非易事。
就在这时,他走出门来,说道:“汉军不能不战而退,得派出大军迎战周军,尝试在晋阳之外就击退来犯!”
郭元躬身道:“敌兵来势汹汹,恐大汉兵力不足。”
刘钧正色道:“自古沙场上不定是谁人多,谁就定赢。不然比人数就断输赢,何必再打?”
几个大臣听罢便答不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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