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天色还没有亮,风也很小,冬季没有蚊虫鸣叫,周围笼罩在种沉寂之中。但这种寂静,并非宁静,仿佛在急躁地等待着风起云涌到来。
“臣等叩见陛下,陛下万寿无疆。”众人伏拜在地,声音十分整齐。立刻给无序而寂静气氛带来改变。
“诸位平身,各自坐下说罢。”郭绍走到上位椅子上坐下来。
众人也纷纷起身回到自己坐地方,然后个个沉默不语,都很沉得住气不愿意先开口。这时候郭绍便知道该自己说几句。
他说道:“枢密院可下令符昭序停止对北汉国境袭扰。而今眼看要到腊月,进腊月节日很多;过年过节,咱们还去袭扰北汉各地,容易失河东民心。以为,该消停消停。”
东京金祥殿内,灯火摇曳,窗外却片漆黑。此时此景很容易叫人产生正在也半夜错觉,但确实是早上;人们起得早,而且时节进入冬季后,昼短夜长,天亮得更晚。
“禀陛下,大臣们已到。”个宦官声音道。
郭绍转头看眼,今日当值宦官是王忠,那个白白胖胖宦官。郭绍从个人喜恶上,从来没喜欢过这个宦官,最起初见面是在淮南,王忠是先帝柴荣身边心腹,与郭绍有点过不去,先入为主印象就不好……然后王忠说话声音在郭绍听来太阴柔,还似乎带着点嗲;毕竟不是个美女,这种口气声音听起来就难受点。
但郭绍依旧让他身居内侍省高位。因为王忠在宦官中比起来,有阅历经验有能力;所作所为也证实他比较靠得住,而且算起来早早意欲投奔是有功。
宦官早已不是唐朝那种可以废立皇帝局面,现今皇帝大多都是武夫,比宦官狠多……此时宦官在军政上没权力,地位不是看他有什职务,是看能不能出现在皇帝面前;因为他们生死、权势全靠皇帝句话。王忠能在金祥殿皇帝跟前当值侍候,便是郭绍对他重用。郭绍用人干正事,基本不会考虑自己好恶;如果只考虑喜好,他身边应该全是美女。
文武十余人纷纷附和。最前面王朴、李处耘等人虽表情各异,但若有所思。过节就不打仗?这个理由确实有点儿戏,但没人和皇帝抬杠,只是在捉摸其中玄虚。
郭绍首先考虑是,对已经完成差遣符昭序安排。他便继续道:“符昭序此番迎敌,
“知道。”郭绍吭声。
王忠便弯腰从门口退开,不再多言。
郭绍不是拿架子、故意让大臣等,他在去见大臣前,再次清理下自己思路……这种聚在起议事,多半不是真商量什事儿,而是沟通和决策;真正考虑、权衡大多都是在私底下准备好。
墙壁上贴着各种新纸条、写着很多人名;桌案上凌乱卷宗和纸张,上面写着字,画着潦草圈圈和线条。郭绍揉揉太阳穴,今日议事不能拖太久。
郭绍站起来,走出密档房,宦官王忠不动声色地拿锁将门锁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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