壮汉道：“赵树原。”
张建奎又问他叫什
名，他说叫赵虎。张建奎便叫他把上衣脱
，那汉子顺从地扒掉脏衣服。张建奎
目光打量半裸身体，点头道：“底子不错，胸大膀圆、腰细，看样子
姚二牛
本正经道：“没那容易死。虎贲军左厢两万人，在江南大小打多次仗，共也没死多少人，二十个人也死不个。禁军军饷高，俺个人军饷，比做买卖收地租要多，还没算奖赏！”
过得会儿他老娘、姨娘都上来劝，却劝不住他。姚二牛担心拖延时间、辞职名单会被报上去，赶着就要去军营。
……营寨守门守卫认出姚二牛，便把他带到营署，营署门外还有二十个衣衫褴褛人被看管在那儿，姚二牛不知是些什人。进屋子，个魁梧大汉正坐在上面位置，便是指挥使张建奎，旁边还有些部将和三个褴褛汉子。
张建奎转头看过来：“姚二，你啥事？”
姚二牛闷闷道：“俺想留下来，做个杂兵也行……”
西陲太阳从巷口照进来，地面上个影子被拉得很长。姚二牛耷拉着脑袋往家走，看着地上影子，神情落寞。脑海中又闪过战阵上斗志昂扬呐喊，激动人心冲锋；那喧嚣气息，热血奔涌勇敢心情，在这破落巷子里渐渐又随风而逝，仿佛在遥远地方。
姚二牛回到家，表妹就迎上来，兴奋地说着铺面事。他都没听进去。
他回来就把表妹娶作媳妇，还办酒席……以前姚二牛门心思想就是有钱，回来娶分别时送他荷包表妹，然后让家里人有饭吃。现在什都满足，有铺面有地、还剩钱，家里这些要吃饭嘴至少不再担心挨饿；但他不知道回事，仍然高兴不起来。
这时群人在堂屋里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，商量怎找佃户、怎收租，铺面做什生意。
表妹碰姚二牛把：“你想在做点什买卖？”
张建奎顿时打量他番，问道：“从军就是卖命，你想明白？”
“想明白。”姚二牛点头道。
张建奎便不再理会他，转头看向个壮实年轻人。那人身又脏又破，头发上还沾着灰土和碎草，股怪味儿扑鼻而来。张建奎问道：“哪儿人？”
壮汉道：“易州。”
张建奎又问：“易州何处？”
姚二牛愣，他忽然发现自己什都不会干，便随口道：“俺会耕地……”
表妹摇头道：“种地收成少，不如在东京做买卖。做买卖还轻巧些，看着铺面不用下力。”
姚二牛不吭声，他不知道自己会什、能做什，也觉得成天守在铺子上没啥意思，十分迷茫……想当初在军中，俺们干是攻城灭国大事，敌国皇帝都在俺们马蹄下胆战心惊；再想想现在，不知道自己有什用。
“俺不想离开禁军！”姚二牛忽然说道。
表妹愣在那里，片刻后忙劝道：“咱们家有地有产，战场上多险，表哥何苦还要去卖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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