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氏立刻说道:“那些议论话,是听滋德殿王才人在说。本来刚才在正殿上,就该禀奏太后,不过那里人多嘴杂,怕有人怪告密,会有麻烦。所以现在在禀奏太后……”
“哦,知道这个人。”符金盏不动声色地点头,“也是先帝给才人名分,本来就该去冷宫。唉……哀家常怀好心,总有人不领情。”
“是,是。”杜氏忙道。
符金盏把黄色袍服换下,换身浅红襦裙,如今二月春光时节,这身比较轻松衣衫能让她感觉心情放松点。当下从屏风内走出来,见宦官曹泰在寝宫门口侍立,便唤声。
曹泰忙拿着拂尘跑进来,他头发已经花白,但在太后面前仍旧手脚麻利得像个年轻人。曹泰躬身道: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起,恭敬地屈膝见礼:“拜见太后。”
“免礼。”符金盏在上面软榻上款款入座,大气地轻轻拂袍袖,坐正身子。周围妇人无不敬畏地面对她。
符金盏脸上露出微笑,看向杜妃笑道:“不久前,内侍省人还在哀家面前夸过你弟弟,说杜将军颇懂规矩,忠于职守,为人正直忠厚,哀家还没告诉你。”
杜妃听,急忙行礼道:“臣妾谢太后褒言。臣妾能有今日,全靠太后仁慈恩典……”她说着说着居然哭,“要不是太后可怜,现在还在冷宫苦度余生。太后恩,臣妾三生都忘不掉,绝不能有半点歪心。”
符金盏好言劝道:“你怎哭,你别害怕。”
符金盏道:“在滋德殿那边王才人,觉得滋德殿呆得太腻,她本来也该去万福宫,让她现在去罢。”
曹泰目不斜视,但还是被符金盏看出来,他余光从杜氏身上扫过。曹泰忙道:“奴家这就去传旨,会让王才人打心眼里明白,得谢太后恩才对,要不是太后心善,她想去万福宫都不能哩。”
杜氏哽咽道:“太后人那好,臣妾哪里是怕,感恩还来不及。”
符金盏点头,从容而淡然地说道:“那便是。”
杜氏默默地抹干眼泪,二人便不再说刚才话题。过阵子,柴宗训被他奶娘和宫人带过来,符金盏便与柴宗训说话。
不多久,符金盏起身离开正殿,及至寝宫换衣服。杜氏不顾自己太妃身份,叫退宫女,亲手服侍太后。
这时符金盏便轻声道:“谁是向着哀家,哀家心里还能不清楚?你耳朵又不是老堵着,不能因为听到什话,就怪你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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