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绍听罢以为善,当即采纳王朴建议:“若能让韩熙载到大周为官,自是好事。”
“还有光政院辅政陈乔,据所知,此人也是南唐文士领袖。”王朴道,“不过陈乔如今不知下落,见韩熙载先问问再说。”
王朴说罢转头对李谷道:“李公现在就与去拜访韩府如何?”
李谷风尘仆仆刚进城,连落脚都没有,可又不好拒绝,只得拱手道:“既是国家大事,哪敢懈怠?”
郭绍看向李谷笑道:“王使君乃雷厉风行之人,便辛苦李相公趟,今晚在中军行辕,设宴为你接风洗尘。”
调粮,干得不多;后来征淮南,被任命前锋兵权,可显然在作战方面不太擅长。之后打仗就直负责后勤,平叛二李之战、攻蜀之战、以及这回进攻江南,他都干着这活儿。他出力还是不小,郭绍与他私交也不错。
行人到城门口等会儿,果然就见李谷等人骑着马进城来。于是番见礼寒暄,郭绍将李谷请去中军行辕。
郭绍觉得王朴这人,并不善于与人结交攀交情,但今天却专门来接李谷,当下又些诧异。果不出所料,王朴就没说几句寒暄话,立刻就提起他目:“老夫听说,李相公与南唐大臣韩熙载有多年交情?”
李谷倒也坦然,说道:“韩熙载家本在中原为官,当年与为忘年之交,互为好友。后来韩家牵连谋反,韩熙载难逃,当时便是护送他到正阳渡淮河。”
李谷笑道:“分别之时,韩公与相约,若南唐重用他,必取中原。而今南唐已灭,怕是羞于见。”
于是郭绍与二人拜别,这时王朴神色严肃,沉吟片刻道:“对,上次自请暂留在江宁,不过想到李公(李谷)或许更加合适。郭将军班师回朝时,也随军回去罢。”
“到时再商议不迟。”郭绍随口道。
他和左攸等人返回中军行辕,征用座南唐官署衙门。左攸随行入堂,二人刚进大堂,他便说道:“在下以为,王枢密使今日改变口风,可能不是因李谷到江宁,而是重新表明立场,或许是想支持主公之大事。”
郭绍也正寻思,当下不置可否。
左攸又道:“敌
王朴摇摇头道:“好友之情还在。”
“哦?”李谷打量着王朴。
王朴在马背上转头对郭绍说道:“这些年来,中原连年混战,从士族到百姓都不断难逃;南唐国人口兴旺,很大部分来源中原南迁。韩熙载身居高位,结交甚广,颇有名望,他能影响很多士族态度、对舆情也很有作用。若是能拉拢此人归复大周,对稳固南唐国局面大有裨益。”
郭绍点点头。
王朴又道:“南方士人,为名声和家族名望,表面上至少是常常修路铺桥、积善行德,在地方上百姓中颇得民心,庶民最信还是士人;他们上下结交,又善文墨道理,舆情尽握其手。郭将军若想尽快安抚南唐国各地,必不能急于对这些人劫掠勒索,相反得拉拢他们,否则难得人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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