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煜没吭声。
郭绍稍等片刻,又想起另件事,周宪说无颜面对李煜……死就不用面对。
他遂不再犹豫,转身就走,头也不回地吩咐身边剩下侍卫:“帮他放火出来。”说罢疾步向殿门口走去。
却不料这时李煜忽然站起来,声不吭疾步跟着向门口出来,郭绍站定脚步,回头愣愣。侍卫立刻拽住李煜,二话不说拔出腰刀就在李煜两条大腿上各捅刀,“啊!”李煜痛叫声,扑倒在地上。
侍卫便走上去捡起宫灯,正欲放火。
李煜在四平八稳地坐在高高皇位上,弄得郭绍站在台阶下只能仰视才能看到他。
如果李煜还是个有实权皇帝,那郭绍作为武将是不能这仰头直视他,可惜他已丢光切。郭绍看着李煜手里抓着宫灯,只要往旁边柴薪上扔,那多烧柴还有石油,整个大殿都能被烧起来。
“南唐国主意欲何为?”郭绍主动开口问道。
他确实对李煜现在做法有点不解:如果决意要殉国,那等什,现在周军都打进皇宫来,等着被抓住不是还要受羞辱?如果不想死,他应该赶紧奉上玉玺;毕竟是国之君,可以不用求饶,但稍微表示下恭顺,存活机会不是就更大?
但是李煜什都没有做,他仍旧坐在高高皇位上,不知道要干什。郭绍感觉到他强烈不甘和不服,更别提有心归顺。他也没回答郭绍话,坐在那里声不吭。
郭绍立刻又返身回来,从剑鞘里拔出剑来,说道:“活活烧死确实残忍点……你虽然派人先刺杀,不过也不太仇恨你。好歹南唐国主将来可能会是历史名人,好心送你程罢!”
李煜瞪圆双瞳,忙道:“郭将军别杀!”
郭绍摇摇头:“你放心,不会纵兵杀你嫔妃和家眷,更不会凌虐南唐国百姓。这块土地,很快就会归复九州统。安心上路罢……”
郭绍面说,面抓起李煜袍服按在剑身上
不过郭绍并不计较这个,无论李煜心里服不服,他没有任何实力,就不再有任何威胁;现在李煜,实力还不如郭绍身边董二。其实没有什服不服,这世道就是这个规矩,想当初郭绍在东京兵变如果失败,也是这个下场,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,妻子符二妹、甚至符金盏都会受辱……可能下场比周宪和周嘉敏悲惨多。
李煜终于开口道:“愧对祖宗,丢掉李家基业,失去切……”
郭绍脱口把心里想说出来:“世道就是这样。你看,对你还没那野蛮。”
他把目光从皇位收回来,毕竟仰着头看人不是那舒服。李煜还在感叹悲伤,但是郭绍不想陪他浪费光阴。郭绍在台阶下面走来走去,思索遍。
他终于说道:“南唐国主还是自焚罢。也觉得你应该那做,反而是最好选择。国家破亡,自尽殉国,最后给自己挣点脸面和气节,将来在青史上名声好听得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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