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周嘉敏忽然尖叫起来,拼命挣扎。但她没法挣脱,身上被绑着。
之前她是被宦官逮着,但李煜并不要求宦官也殉葬陪他烧死(李煜大多数时候都不是太残,bao人),所以为防止周嘉敏逃跑,就把她绑在旁边椅子上。
九岁周嘉敏手脚被绑,坐椅子又非常沉,她怎用力挣扎都无济于事,手腕上皮都被绳子磨破。她又疼又害怕,哭出来,转头对李煜哭道:“姐夫,姐夫,你放罢,你放……”
李煜面无表情,压根不理会,他丧魂落魄表情凝固在脸上,像是入定般。
周嘉敏在家里、在宫里都遭人疼,出身又好,平素都是娇生惯养,她本来觉得这世上充满各种稀奇美妙东西,忽然身处这样情况下,觉得天都塌。但她也只能又哭又闹,时不时哀求李煜放她……同时也第次见识到人间另外东西,如同个直在阳光下行走人,见识到无边黑夜。
郭绍从洞开城门入城,从墙内坡道前下马,徒步上城。这个坡道很宽,起码可以并排跑三辆马车,为方便紧急时刻守军快速调动上城戍守。但郭绍还步行上去,随从也只远远地跟在后面。
登上高高城头,外面大地、城内无数房屋都在脚下,切尽收眼底,随着视线开阔,郭绍心胸也是阔。
成股兵马如洪水入城,正在城中纵横街道上蔓延。空中猛火油燃烧过后黑烟在弥漫,就像硝烟,缠绕在这座富庶壮丽城池上空,亭台楼阁,铁马兵戈……再看远处,开春原野和庄稼泛着绿意,山清水秀之间,辽阔土地看不到边际。
郭绍迎着空中吹拂来风,看着空中缓缓涌动白云,心中阵热血翻滚,忍不住叹道:“大风起兮云飞扬……”
后面随从纷纷看过来。郭绍时间却临时忘记后面词,脱口唱道:“四海纵横兮本无疆!”
“不要死,不要被烧死。”周嘉敏眼泪哗哗,咬着贝齿拼命想把绳子从手脚上
……
“轰、轰、轰……”皇城前门响起沉重撞击声,声又声仿佛敲打在人心头,每震动次,周嘉敏稚嫩身子就颤。
她小小年纪还没真正见识过武夫们疯狂残,bao,对皇城被攻破后果没有最直观恐惧。但她还是非常害怕,怕是李煜刚才说句话“乱兵进来就点火自焚”。
皇位周围都堆着柴薪,还有黑糊糊油泼在上面,周嘉敏就在皇位旁边椅子上。李煜手里提着盏纸糊宫灯,里面烛火闪亮,周嘉敏瞪大漂亮眼睛,直看着那盏灯。
起先钟太后在这里时候,为劝阻李煜自焚,说很多可怕话。烧起来之后,浓烟会呛得人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,头疼欲裂;烈焰烧在肌肤上,钻心疼痛,皮会被烤得丑陋不堪,从肉上糜烂。烧死后,整个人被糜烂脏黑血肉包裹,不成人样,还有吐泻出来脏东西弄在身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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