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。”李老汉笑道，“那种事你自个不好说，从别人嘴里传到张指挥耳朵里就不
样
。没事，回去罢，回去罢。”
他们说
就是姚二牛在当涂战场上想躲后面事。后来姚二牛常被将士们嘲弄，上报自己在战场上斩获过敌兵，也没人信……那李老汉便在人前把姚二牛家事给说出来。
原来李老汉在东京租借房子离姚二牛家并不远，大概知道点他家情况。只不过姚二牛在禁军中时间不长，人也木讷，和同指挥将士结交不多，和李老汉本来也不熟……士卒们得知姚二牛家那
口人就个青壮男丁，多少有些同情，之前不愿为他作证斩获敌兵人也改口。
指挥使张建奎闻之，也对姚二牛态度有些改观。
所以姚二牛挺感激李老汉。加上他平素饭量很大，李老汉做火夫时常给他多块饼，所以俩人年龄差距很大，倒关系不错。
人划桨又怕人手不够，便请王使君从陆营调人过去；王使君找些民壮，还有各部尚可作战杂兵。估计这事儿不大，没有告诉主公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郭绍点点头。
……营寨门口聚集帮人，正是从殿前司诸部召集杂兵。
周军禁兵里，普通士卒地位高低不是看资历，更不看年龄。恰恰相反，那些勇武青壮才是主战兵，在战阵上冲前面，地位也更高；也有些在军中混太久、直没升官士卒，军资很高，却是地位最低杂兵……他们原本该被淘汰去屯田，不过这些人对军中各种活儿很熟练、经验丰富，军队里也需要些平素干照料马匹煮饭等活杂兵，这些老卒就干这个。
李老汉就是其中之，他其实才四十多岁，不过长期风餐露宿，满脸沟壑皱纹，加上双鬓斑白，所以看起来更老，人称“李老汉”。李老汉是虎贲军第三军第二指挥杂兵，从军时间长达近三十年，为人和善，与将士关系很好，所以连几次淘汰冗兵都留下来。
李老汉见姚二牛走，便把自己包裹背到背上，和周围杂兵起列队，这时有武将过来带兵，众人便跟着武将离开军营到大路上去。
天上小雪时断时续，周围白茫茫，只有中间大路泥泞呈现黑褐色，直向远方延伸。新征程，便在这条路延伸远方。
战兵姚二牛也是第二指挥，正帮李老汉提着东西过来，送他。
“回去罢，回去罢。”李老汉挥挥手。
姚二牛道：“您可得小心点。”虽然嘴上没说什，他倒是看起来挺舍不得。
都是识字不多武夫，二人离别没有*员那多讲究，话也很朴素。李老汉道：“俺就是划船，躲着箭矢哩。”
姚二牛也是个木讷人，摸摸脑门，转身走几步，又回头道：“那事儿，还没多谢李老汉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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